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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卿租的是一室一厅的房子。客厅不大,方方正正,放了一个餐桌两把椅子。包着墨绿色的法兰绒裙围,好似沙发一般。上面的蔺草席还没撤掉,看起来干净舒爽。伍兵坐下,同色的法兰绒桌布在日光灯下泛着幽幽的光,桌面铺着大小适中的软玻璃胶,一盆绿色的观音竹摆在上面,旁边是一件淡绿发青的瓷器,两头翘翘,中间横着一根牙签。牙签上有些烧灼的痕迹。瓷器的底部落满了香灰。一股淡淡的檀香,在四周围绕着。旁边有个门,能看到床……
伍兵迅速收回视线,看人家姑娘的床,实在不符合他的道德观。
就在伍兵打量四周的时候,文卿消失了。伍兵记得自己大概说了什么,然后文卿就起身离开。仔细听听,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他想起来,文卿让他多做会儿。自己说,好。然后文卿就去卫生间了。
文卿在洗澡。
光是想想,他都面红耳赤。
文卿走出卫生间,第一件事就是寻找伍兵的影子。看到那人依旧笔直的坐在桌子旁边,心里松了口气。一天两次,都是他帮忙。莫名的,心里生出许多依赖。
“谢谢你啊!”文卿的短发已经梳整齐,家居服穿的严严实实,伍兵松了口气,又有些失望。
“不客气,应该的。”
“对了,这个是不是你的?”文卿从书包里翻出一个小本,塑料皮,烫金的字,递给伍兵。正是他丢的退伍证。
伍兵赶紧打开,从内封里找到一张照片,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以为它丢了呢!”
文卿已经涂好脸,一股淡淡的花香随着说话的声音飘过来,“什么东西,这么宝贵?”
“照片。退伍的时候,和战友们一起照的。”伍兵小心的拿出来给文卿看。
文卿坐在一边,接过照片仔细的瞅着。这是一张缩小的合影,人太小,样貌都看不清,只是一水的帽子,一水的黑脸,一水的白牙,中间两人是金色的肩章,格外显眼。没有坐着,大家伙儿搂在一起,笑哈哈的看着镜头。
文卿一眼就找到伍兵,眉眼挤到一起,开心的露出雪白的牙齿,神采飞扬,和大家混作一团。
“都是你战友?”文卿问。
“嗯,是。这个是连长,特牛的一个人!左边是政委,身后那个做鬼脸儿的是我们班长,我是他的班副。唉,好人啊!”伍兵突然叹气。
文卿有些奇怪,他自己腿瘸都没叹过气,这时候叹什么?可是,现在她只想找点话题来压一压胸中说不清的躁动和恐惧。她必须让话题继续下去,一旦停止,伍兵要是走了,她将不得不独自面对空荡荡的屋子!
第 3 章
说起过去,伍兵打开了话匣子。文卿看出来,那是他的光荣与骄傲。指着照片上的人,伍兵絮絮的说着每个人的身份和特征,包括擅长什么武器,那些训练科目做的好。
文卿根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觉得不再害怕。她的小屋从没有这般热闹过,每次韩达来,就是闷头吃饭,或者□。然后电话铃响起,两人匆匆话别。聊天?那是不可能的!
伍兵已经讲到战友们的熊事,每每做出不屑的评价后,都会啧啧两声,不自觉的摇摇头。怀念吧?已经成为往事的骄傲是不是更让人留恋,还是他依旧生活在过去,没有走出来?文卿呆呆的看着他,原来他有细长的丹凤眼,原来他有两道粗浓整洁平直的眉毛,原来他的嘴巴有清晰分明的唇线,原来那里很薄……
文卿觉得自己像漫画里的色女,正在对着一个异性因为他的性别发着纯粹的花痴。但是她为什么要克制自己的天性呢?她为什么要装成那么正经的样子呢?有人为了生活卖身,她为了生活做作,区别在哪里呢?
伍兵继续讲着部队里的事情,他有些忘我的提到了那次选拔,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兵王、特种部队、流血、饥饿、死亡、甚至连最普通的失败和放弃,在他的讲述里都有了特别的含义和鲜明的具象。
文卿渐渐听的入神,她不太明白那些专业的词汇,但是她明白那里的精神,羡慕着他们的骄傲和友谊,并深深的折服于这群人肝胆相照的人性!那是一个全然不同的世界,充满了激情、力量和荣耀,是雄性的荣耀王国,是女人无法理解和介入的世界。
有多久没有这样畅快的聊起部队,有多久没有人这样专心的听他讲过去?伍兵兴奋的点起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继续讲。讲着讲着,就说起了受伤,说起了最后一次。
文卿想起被他轻描淡写带过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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