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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原来她是如此微渺。
“格格,有一件事,怕你听了不高兴……”碧喜端进一碗补汤,服侍她喝完,碗搁下,似乎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吧。”她笑着还能有什么不高兴的?撕心裂肺都经历过了,害怕什么?
“额驸……不,叶公子他,今天就要出京了。”
出京?
呵,皇阿玛果然手下留情,没要他的性命,还给了他自由。
可是,这一招比要了他的性命还狠,因为这活生生把他们从最亲的夫妻变成仇人。
如果死了,她还可以为他哭泣,但现在呢,她连眼泪都不能流……
“皇上削了他的官职,勒令他永世不得返京。”碧喜支吾道:“格格,你想去送送他吗?”
送?啊,是啊,再不见一面,恐怕这辈子都无缘再会。
但既然是生离死别,又何必去受折磨?
就这样分离,一切尽在不言之中,或许不会那样痛……
“格格,你有身孕的事,真的不打算告诉叶公子吗?”碧喜试探道。
“你觉得我应该告诉他吗?”
“他是孩子的阿玛……格格,全凭您自己做主,我一个小宫女哪里敢多嘴,只是格格将来后悔。”碧喜叹一口气。
后悔?
事到如今,怕事她再后悔,也为时已晚,真懂得运筹帷幄,当初就不会嫁给他了……
他是孩子的父亲,的确有资格知道自己骨肉的存在,就算将来她和他永世不相见,也不能隐瞒这个秘密。
“他现在在哪里?”当下做了决定,她脱口问道。
“还在关押他的那偏殿里,过了傍晚,就会有马车送他出京……”
未待碧喜话音落下,怀烙便翻身下床,急匆匆朝那偏殿奔去。
夕阳倾斜,她知道自己与他会面的时间不多了,顾不得有孕在身,就这样一路沿着长廊飞快地跑着。
忽地,她步子煞住,深深的喘息,他瘦削的脸庞那样陌生而遥远,还有未剃的胡渣,颓然悲伤的模样,完全没了她从前认识的清雅如玉。
他立在一辆马车旁,整装待发,但他迟迟不肯离去,目光凝望着宫闱深处,不知在看什么……
仿佛有心电感应,他猛地回过头来,发现她的存在。
双眸深处,似有千言万语,却堵在心口,如同决堤之前的坝,有一种暗藏汹涌的感觉。
“你要去哪儿?”怀烙步下台阶,感觉自己步子在颤,身子也在颤。
“你皇阿玛让我离京,难道我还敢留下?”叶之江望着她,目光忽然变得冷淡,好像方才那一瞬间的激动都是假的,是幻觉,连语气也归于平静。
怀烙忽然感觉一阵心凉——刚才,在奔跑之间,她还有过荒唐的念头,假如、假如他要自己要他一起走,她会考虑答应……
可现在,看着形同陌生人的他,这念头倏地钻回心底,像被扼杀的秧苗。
“我离开后,你可不可以念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替我做一件事?”他忽然又道。
“什么?”怀烙忙答。
“将我大嫂和小柱子的尸体领出来,火化了,撒到荒郊——我知道,他们不想待在你们大清的皇宫里。”
这句话,就像刀子一笔一划割在她心坎上,强忍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了的泛滥,滴滴往下落。
“对不起……”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宽慰他的话,再说也是多余,有假慈悲的嫌疑。
“你不愿救他们,我可以理解。”他却冷冷地答。
“我不愿意?”怀烙忍不住辩驳:“难道,你以为我希望他们死?”
他沉默,似乎代表着肯定的答案。
“在你心中,我是这样冷血的人吗?”她胸中一阵激愤,被冤枉的滋味竟是这样难受。
“我只知道,你可以救我,却没有救他们。”叶之江咬了咬唇,“我大嫂或许罪该致死,可小柱子呢?我不相信,连我都能放过,你皇阿玛会不愿放过一个孩子。”
可惜,事实就是如此,她的皇阿玛就是利用这个孩子的死,来斩断他们之间可怜的一点点感情……
怀烙再替自己解释,然而她发现,在事实面前,任何解释都无法让人信服。
这一刻,她百口莫辩。
“叶公子,天色不早了,启程吧。”一旁的侍卫催促道。
与其说是侍卫,不如说是押送他到荒蛮之地的差役,这一别,或许今生无缘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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