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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苇拿着鞭子,走到萧克天身前,道:“爹,我们虽然杀了杜春霆,但定颜神珠却已经被他毁了。”
萧克天颔首道:“无妨,这世上不仅杜家堡有神珠。”他顿了顿,看了看萧然,向萧苇道,“你这个做兄弟的,下手不用太多顾虑。”
君滟飞眉间一蹙,还想开口。萧苇已躬身一揖,右手一扬,风声大作,长鞭带着啸音直落萧然背上。
☆、第十二章 寒竹夜曲
萧苇是跟着君滟飞走出大殿的,此时夜色正浓,露水初生。君滟飞明知他在身后,却不曾略有回顾,只是默不作声地走。
“滟飞。”他望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喊了一声。
君滟飞霍然回身,紫衣飘拂,眉间银饰在月色中一闪一烁,透着沁人的光。
她淡淡道:“又有何事?”
萧苇心底一声轻响,像是珍藏多年的琉璃砰然落下万丈悬崖。
他勉强笑了笑,道:“你好象不想跟我说话?”
君滟飞双手拢在长长云袖里,背转身子道:“我很累了,想回去休息。”
“你是在怪我刚才打了他?”萧苇冲口而出。
她回头,眼里含着霜意,道:“请你不要乱猜。”
“你何必骗我?”萧苇走上前,压低声道,“我只是不懂,为什么你一见到他,连眼光都变亮?我这个少主,在你心里,又算是什么?”
君滟飞正色道:“少主自然是高高在上的,怎容得我觊觎?我自幼年起便归属天上人间差遣,所能做的,也无非是网罗消息,安排人手罢了。还请少主不要再胡思乱想。”说罢,转身而去,只留下萧苇一人,独自站在渐渐起雾的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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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然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了暮云峰。这里是天籁山的最深处,漫山的翠竹在云雾间婆娑,那夜风轻袭着万千竹叶,发出一阵阵低回的叹息。
脚步有些踉跄,那日被杜春霆一掌击中肩头,又受了狄诚一刀,才在返回途中养好伤,又受萧苇那一顿鞭打……他自己笑了笑,忍痛一跃,坐到竹楼外的栏杆上。
坐在静寂中的感觉,有点虚无,有点飘渺。竹叶在头顶轻拂,偶或一闪,滴落一颗晶莹露珠,自眉眼间悄然滑落。
他吹起笛子,透明的声音在竹风夜露间徘徊。
远处忽然传来清亮的旋律,正和着他的笛声。他一抬眸,就见鹅黄、墨绿、绯红、深黛四道长缎自林外飞来,打着旋儿交错于翠竹间,但见白影一闪,原来是萧茉唇间含着一枚碧绿树叶,吹着曲子,轻轻落在那四道彩带上。
“哥哥,你心里很难过?”一曲罢了,萧茉坐在彩带之间,垂下眼帘道。
萧然有点错愕,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来?”
山间吹动她素
色罗裙,更拂乱她齐腰长发,她失落道:“我听见你的笛声,就知道你心里难过。”
萧然却道:“我向来就是如此。茉,你不应该来的,如果让你爹他们知道了……”
“你害怕他们?”她双手一撑缎带,双足在半空中荡来荡去,月色下洁如白玉的脚踝上以红线系着一枚铃铛,叮当作响。
他笑了笑,摇头道:“不是害怕,只是不想多事。”
她一抿唇,忽而借力飞跃而起,收起彩带,落在他面前。她看着他清冽的眼,又见他背后血迹斑斑,心头酸涩,道:“我知道萧苇又打了你。”
“茉,”萧然低声道,“其实,你不该这样叫他名字,他是你的哥哥。”
“哥哥?”萧茉似乎受了惊一般睁着圆亮的眼睛,“但我心里的哥哥一直都只是你啊!”
萧然无奈道:“可他才是你真正的兄长,而我们只是同母异父……”
“我不管!”她忽然像孩子一样叫喊起来,“我只承认你是我哥哥,任何人都不能强迫我!”
“好吧好吧。”他叹了一声,转过身想要下去,却觉背后被她轻轻抱住,一时之间伤口的痛楚、心底的震动交相更替,竟怔在了原地。
萧茉却还像孩子似的抱着他,用手指轻轻抚过他的伤处,眼里不觉流了泪,滴在他身上,哽咽道:“哥哥,你知道吗?我的心里,也很痛很痛,痛过你身上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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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榭上,萧克天负手望天,道:“定颜神珠的时间,已经所剩不多了。一转眼便过了十二年……”
萧苇站在他身后,道:“爹方才在大殿说过,还有别的地方藏有神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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