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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顾亦哲打电话是想告诉杨又静她大概要搬走了。她爸妈早就想要她出国读书,是她一直任性违背了父母的意愿非要跑到北京来,现在手断了家里人早就担心的要死,每天十个电话的来催她快点先回家再安排她出国。有人同住会互相照顾什么的,都是说烂的谎话。顾亦哲一直在沉淀心情,想说应该能自己熬过去这段时间,等手臂好了应该就能去好好找份工作了吧,就不会现在这么寂寞难忍了吧,就不会在家看书看着看着就走神想那些乱七八糟想到哭了吧。但,妈妈说:&ldo;我们不管你有什么理由要离家出走,你始终是我们的女儿,我们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你想要我们多担心你才行呢?我们知道你其实很倔强,一旦决定的事就很难改变,可是你也试着体会一下我们的心情好不好?你爸爸知道你手臂断了却还不肯回来,已经失眠了好几晚了。&rdo;放下电话后,顾亦哲坐在冷冷清清的客厅沙发上,淡淡的冷空气从窗外吹进来,刺激着她的皮肤,干涩地痛着。还是回去好了,顾亦哲很平静地想,大概在北京继续等下去,也等不到任何转变了吧。如果那个人会幸福下去,又有什么放不下的呢?人与人是需要缘分的。多年前是她自己没有能抓住静静,现在又想来奢望,真是太贪心了吧。没有缘分的两个人,还是趁早把那些念头都掐灭了比较好。想打电话给杨又静告别,却又一次陷入了对她的担忧。她生病了,没有人照顾她。吴悠呢!她的女朋友呢!杨又静穿着宽松的睡衣来给顾亦哲开门,顾亦哲看到的杨又静睡意弄弄,头发凌乱,两个脸颊因为发烧的原因在发红。&ldo;抱歉,因为家里没有药了,还要麻烦你跑一趟。&rdo;杨又静依在门边有气无力地说。顾亦哲的手臂依然吊着,漂亮的眼睛笑起来时透着甜美的感觉,但现在,眼睛里装着的全是担忧。几日不见,她原本圆圆的脸似乎消瘦了不少:&ldo;没关系,是我自己要来的。&rdo;和以往柔弱的话语不同,这一次她显得出乎意料的强硬。杨又静低着头,看见顾亦哲手里的塑料袋中装得不仅有药,还有她很爱吃的米粉。顾亦哲说:&ldo;我把东西放下就走了……嗯,还是交给你,我就不进去了。&rdo;&ldo;不……&rdo;&ldo;嗯?&rdo;杨又静上前环住顾亦哲的腰,把脸深深地埋进她的怀中,抽噎着说:&ldo;陪陪我好不好?我好想你们……&rdo;拥抱的整个过程杨又静都没有抬头,顾亦哲也没有任何的躲闪动作‐‐尽管她知道拥抱自己的,是别人的女朋友。只是&ldo;你们&rdo;这个词把所有的尴尬都柔化了,也给了彼此一个非常舒适的定位。温度正好,气氛正浓,所以怀里人的难过也就那么容易穿透胸膛,直射心脏。顾亦哲抬手,把杨又静揽入怀里,用不能再温柔的声音,只应了一个&ldo;好&rdo;字。☆、狭路相逢69、狭路相逢 …一整天吴悠都在咳嗽。juny给她递了无数杯热水,她的声音依然嘶哑。juny平时也不太喜欢这位上司,同为女性,冷艳的女强人总是给人感觉不太好亲近,但看见眼眶发红半句话都没力气多说的吴悠,juny也觉得心疼。&ldo;吴总监,如果身体不舒服就回家休息吧?&rdo;吴悠支着脑袋,眼睛还在发烫。她也想回家躺着,如果现在有张床,她肯定能立刻就睡着。感冒有慢慢变成发烧的趋势,肋骨也是很有大碍,但她现在手里拿到的是这个月甲木的亏损报告,其中有六成是从她手里溜走的,她如何能回家睡大觉?&ldo;没关系。juny麻烦你再帮我泡一杯咖啡。&rdo;juny没办法,只好照办。咖啡很烫,但她还是喝了一大口。反正疼痛已经很多,她不介意再多一些让自己提神。她明白,最近甲木市场进展情况一再受阻都是来自于新南方国际在以钱抵钱,目的只为了打压甲木‐‐打压吴悠这一块运营的工作。如果要战,甲木根本就不可能是新南方的对手,吴悠明白自己必输无疑,还会连累甲木。辞职。这是吴悠唯一的想法。陈总一手建立起了甲木,这家公司是他全部的心血,没有人比吴悠更了解陈总是多么不容易才爬到今天的地位。她已经不能再连累任何人。吴悠一边咳嗽一边写辞职信。每咳嗽一声都会牵动肋骨处的伤,疼痛一阵又一阵侵袭。她捂着嘴想要去拿水杯,一不小心把杯子打翻,浓褐色的咖啡泼了出来,染透了雪白的纸张。吴悠的指尖被烫得发红,但任何事情都无法阻止她的咳嗽。喉咙里像有千万只蚂蚁在不知疲惫地爬行,挠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