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3/4 页)
天都在熄灯之后商量着报考的可行性。宋智从来不去管这些,有时候见我们都在讨论,便无趣的躺在床上,偶尔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时常会引来我们的谴责声。他接到他母亲的电话,说让他第二天赶回家一趟要他去考公务员,宋智随口便答应了,闷闷的关掉正玩得高兴的游戏,对老邢说你玩吧,我妈让我回去一趟。老邢问干什么?他说他妈让他回去考公务员。当时离公务员考试时间只有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了。
考试成绩公布出来的时候,宋智榜上有名,后来顺利的通过了面试。我们这些之前为考公务员奋战的人,到最后是名落孙山,虽然心里有些不平衡,但是我们都替宋智高兴,他又说要邀请我们去他家吃海鲜。
毕业之后,宋智去了大连接受了为期一个多月的训练之后被分到了离家几十里的监狱当狱警。我们的联系也渐渐少了,他偶尔会打电话来慰问一下我们这些还在为找工作愁掉头发的老同学,他把我们几个在省城租的那间两室一厅的房子叫“省城大本营”。后来他来过一次,那时他刚刚从大连的警训基地培训完,便先赶到了省城我们的“大本营”。匆匆的聊上几句话,我们一起吃了顿饭,他赶了晚班车回家了。
秦可顿了顿,没有说话,我说怎么了?秦可说宋智在一次执行任务中出了意外。我赶忙问严不严重,秦可又顿了顿,说,已经在殡仪馆了。
我的心顿时像是沉到了海底,我望着天空,任凭刺眼的阳光将我的眼睛刺出眼泪,我放下手机,慢慢的摘下安全帽,在空旷安静的工厂里慢慢的走着,电话里秦可不住的喂喂,此时此刻我似乎感觉这像是在做梦,像是老天给我们开了个天大的玩笑,我几乎听不到任何的声音,文龙他们已经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唱着歌迎面走来,欢呼着放假了放假了。见我有些沮丧的走来,他们问怎么了?我摇摇头,老魏搂着我,陪我走了一段问,兄弟,怎么了?我说没事,老魏从工作服里掏出一包皱皱巴巴的面巾纸递给我,我这才意识到,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涌出眼眶流了下来。我接过面巾纸,清了清嗓子说魏哥,没事儿,你走吧,我一个人走走。老魏拍了拍我,说有事儿说话兄弟。我点点头。
我擦干眼泪,做了个深呼吸,走进老黎办公室,老蒋正抽着烟和老黎商量着安排值班的事情,见我进来,老蒋说,来,刘瑞,有事儿啊。
我说我想请两天假。老蒋和老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老蒋轻声问怎么了。我说我一个要好的大学同学去世了。老蒋看了看老黎,老黎说行,早去早回,我把班次给安排到最后。我说了声谢谢,走出了老黎的办公室。
第二天一早,我踏上了回省的火车,火车开动的时候,我给秦可打了电话,说我在车上,晚上能到省城,秦可说他和几个同学都在封南家,告诉我在省城要转的车次,说到了省城再打个电话,我们好安排时间和人去接你。我挂断电话,看着窗外快速走动的树木,脑子一片空白,车上的人不是很多,坐在我旁边的是个农民工,皮肤黝黑,满脸的褶皱将他的疲惫和沧桑完完全全的写在了上面,他的眼神有些呆滞,直直的看着窗外,从不东张西望,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一双长满老茧的手自然的搭在腿上,瘦小的身体被衣服裹得结结实实。中午的时候他站起来去了趟厕所,他的裤子穿得很窝囊,鼓鼓囊囊的吊在那里,用北方的话说,就是水裆尿裤的。我猜想他是故意的,那裤裆里鼓鼓囊囊的肯定是钱或是一些值钱的物件,我真想不出当他回家之后把这些钱拿出来的时候到底会是一种什么味道,更何况他肯定要买东西,这些钱肯定要在市面上流通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紧紧的夹着双腿,看我的眼神还有些谨慎,我心里不屑的笑了笑,心想办张卡不就解决了,现在这么方便的。
傍晚的时候,火车驶进了龙州北站,这个东北最大的交通枢纽站。我跟着人群挤出站台,我站在出站口,做了个深呼吸,这里的天气比我工作的地方要冷得多,之前在这里呆了四年从来没有感觉到,但是现在终于有可比性了。望着站前广场熙熙攘攘,拖着大箱小箱匆匆忙忙的人群,我对自己说,我终于又回来了,虽然只是路过,而且是以这样一个名义回来的。我再次走进了售票大厅买了最近的一张到营口的火车票。
上了火车,我再次给秦可打了电话,告诉他我的车次和大致到达的时间,秦可点点头说到时候封南回去接你。
车窗外已经是已经是漆黑一片,火车驶出龙州站,头几分钟我还可以略微欣赏一下省城的夜景,几分钟之后便是黑洞洞的,偶尔远处会闪过几盏微弱的灯光。这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