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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的。”
“意思是,一个渔夫,驾着小舟在河上,得知船上的人是个王子,他心中又是欣喜,又是自惭,又是烦闷,因为他喜欢这个王子,但是又不敢开口表白。”
褚仁痴痴地听着,又问:“这诗,可有什么典故?”
“这诗讲的是楚王的弟弟鄂君子皙,一日乘船出游,那越人船夫爱慕他,便唱了这样一首歌,表达了对子皙的爱慕之情,子皙当即让人翻译成楚语,明白歌意之后,便走过去拥抱船夫,给他盖上绣花被,愿与之同床共寝。”
听到“同床共寝”四个字,褚仁心中一动,身子却像是僵住了,一动不敢动,生怕触碰到了傅眉。
傅眉却没注意到褚仁的异样,继续娓娓说道:“不管两人的身份地位有多悬殊,也不管山水国界的阻隔,甚至他听不懂他的语言,他也听不懂他的语言,但爱慕这种心情,就像日月交替,四季轮转一般,既然来了,是谁都阻止不了的。”
褚仁心中一动:“那船夫,是男的吧?”
“是……”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三月天时,许是因为心猿意马,许是因为两人并头而卧,褚仁竟觉得全身燥热,手脚也似无处安放了似的。
褚仁掀开身上的薄衾:“好热。”
又被傅眉拉过来盖上:“仔细受了凉。”
褚仁定了定神,笑着说道:“你还是给我读医书吧,我也好学点东西,我不懂诗,你这是媚眼做给瞎子看了。”
一只手,掩住了褚仁的唇:“别说什么瞎子瞎子的,多不吉利。”傅眉嗔道,“爹爹说你这是脑病,不能劳神,以后病好了,尽有时间学医的,哪就在乎这一日半日了?你既然不爱听古诗,说说你们那里有什么好诗给我听听,好么?”
傅眉每每提到褚仁穿越来的时代,总是说“你们那里”,就好像说着山东湖北一样,仿佛彼此之间没有隔着时空,只是隔着山水……
褚仁笑了:“我们那里……写的都是现代诗,没有平仄,没有格律,甚至押韵都不讲究的,你一定会觉得浅陋。”
“去了平仄韵脚的束缚,反而更把精力放在了意境上,只怕这才是诗的真味。”
“可惜我不大喜欢诗,只记得一些零星的句子,一整首可背不下来。”
“便是句子也好,说给我听听!”傅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好奇与兴奋。
“譬如:‘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傅眉一怔:“这算什么,也太短了吧?”
褚仁又想了想:“那么:‘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傅眉低低重复了一遍。
褚仁只觉得手腕一热,是傅眉的手,握了上来。
“会好的,你别担心……”
“嗯!我相信爹爹的医术。”褚仁侧过头,报以一个微笑。因为看不见傅眉,那个笑脸失了焦点,偏向一侧,反倒是平添了一丝凄凉。
傅眉红了眼睛,又强压着,故作平静地问道:“还有吗?再说一个听听。”声音中已带了一丝鼻音。
褚仁浑然不觉,想了片刻,说道:“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这个大有禅味!”傅眉赞道,回味片刻,又道,“这种的我也能写:‘此辈确非饥寒累了我,正是我翻累了饥寒’。”
“好诗!”褚仁听了,心中一动,反手握住傅眉的手,“不甘心就这样一辈子么?”
“没有……王谢燕去,玉堂花萎,兴衰有道,世事无常,没有什么可不甘心的……之前也没大富大贵过,此时也算不得有多贫贱,如此而已……”
注!
1
此辈确非饥寒累了我,正是我翻累了饥寒:傅眉原话,大有现代诗初期的况味。
作者有话要说:
☆、真人醉舞挥如意
顺治三年,五月初五,端午节。
两个月来,褚仁已经适应了半盲人的生活,虽然不能视物,却看得见光,摸索着起坐行走尚可自理。日常生活纵有不便,但因傅眉寸步不离的照拂着,也未觉得有太多不习惯。傅眉的嘴,便成了褚仁的眼睛,每日里咳珠唾玉的说个不停,用语言为褚仁描摹出大千世界的万事万物。
在褚仁眼中,光也变得有了颜色,灶火是红的,阳光是橙的,烛光是黄的,水缸中反射出的水光,是清冷的白……眼睛盲了,其他感觉变得敏锐起来,暑热天时闲坐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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