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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说得一明二白,明白地表示逼萧老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压力渐增,这不是逆耳忠言,是不折不扣的严重警告。
“老夫决不接受,分明是贵所授意的背信行为。”
“想怎么办你就瞧着办好了。”杨百户冷冷地说:“总之一句话,本所绝对不曾策划其事,你不接受,一切后果皆由阁下负责。”
“阁下……”
“有话明天再说,夜己深,不便留客,萧老你请吧!”杨百户大袖一抖,退上阶掉头便走。
东西两厢的暗影中,隐隐传出弓弦的震鸣。
萧老一咬牙,掉头愤然举步。
“好走,萧老。”先前迎客的人扬声送客。
五里亭在望。朝霞满天。
这是迎车接驾,或者饯别送行的地方。
丘星河没备有离别酒,他是伴随着轻车东行的。
两位雄壮的车夫像哑巴,熟练地勒住了驭马,轻车平稳地歇在享口外,目光向前正视,高坐车座上不言不动,像两个石人。
随车护驾的小芬小芳,也勒住了坐骑,在鞍上转首回顾,明眸中有依依的神情流露。
他在车右勒住坐骑,虎目中也流露出依依的神情。
车窗的彩帘掀开了,姜秋华探头出窗,美丽明艳的面庞,在朝霞的映照下,显得更为明艳,更为出色,那种炫目的美极为动人。
目光相遇,默默凝睇。
良久,似乎他们没有话好说,尽在不言中。
其实,有什么好说呢?
外表上,他们是互相爱慕的朋友,内心里,却又是南北两极。
“丘兄,珍重再见!”
终于,姜秋华美丽的面庞有了笑意,笑得相当明媚,毫无惜别的神情,悦耳的嗓音,打破了沉默。
“珍重再见,姜姑娘。”他的嗓音却僵僵地:“祝你顺风。”
“到京都,别忘了来看我。”
“希望有机会到尊府拜望怕父母。”他客套地说,心抽动了一下,可能吗?
真有那么一天,他有何种理由,登门拜望别人嫁了的女儿?像话吗?
“一言为定哦!”姜秋华嫣然一笑,以眼神示意。
一语双关,又是一言为定。
这是他承诺的一部份,姜秋华在提醒他别忘了承诺。
“一定,再见。”他像是中魔般应允,而且眼中有热切的神情流露。
“再见……”姜秋华总算流露出依依的感情,绵绵地凝视他片刻,依依不舍地将头缩回窗内。
鞭声乍响,轻车徐徐滚动。
“丘爷,再见!”小芬娇唤,明眸中有泪光,欲言又止,最后一抖缰,健马向前腾跃。
轻车远出半里外,车窗帘这才放下。
目送轻车远去,他觉得似乎失落了些什么。
有什么好失落呢?
两颗心拉得那么远,没有相同的志趣,没有相同的希望,单方面的爱情肯定是单行道,没有得,那有失?
“昨日相见,今日天涯。”他感慨地自言自语:“这就是人生。”
人生有许多无奈,想爱又不能爱,就是无奈之一,看不开必定烦恼多多。
如果他看不开,一定会勇敢地跟上去。
他不能跟,九华山庄大群人马先走片刻,必定在前面等候,他算什么?
而且,他看到无俦秀士,就有揍这杂碎一顿的冲动,不但显得他气量小,也破坏了他对姜秋华的承诺,何苦来哉?
原本空阒无人的凉亭,传出一声轻笑。
鞍上扭头回顾,一身青衫佩了剑的假书生杨明,背着手向他含笑点头打招呼,笑容怪怪地,真像一位丰神绝世的挂剑游学书生。
“郎情虽似水,妾意却不绵。”假书生掉起文来了:“落花既无意,流水该无情。喂!丘兄,你的心还好吗?不会是遗落在马车里,拾不回来吧?”
“你不要牙尖嘴利说风凉话。”他尴尬地笑笑:“总有一天你会长大,你会碰上一个喜爱的女人作茧自缚,你会……”
“你真的喜爱她吗?”
“我不否认。”
“那就追上去呀。”
“追一个芳心已他属的人,有用吗?”
“总该一试呀!你那一点比不上无俦……不,无俦秀士那一点比得上你?”
“该说他的条件比我好。他有令人称羡的家世.有赫赫的权势。有君临天下的雄心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