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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芝……”
“你找紫霞灵芝?”青年好心提醒,“喏,它不就在你枕边麽?”
白疏影顺著他的手势看去,果然在自己枕头边发现了那株豔紫色的灵芝。刚刚松了口气,忽然又听那青年惋惜道:
“可惜,它已经不能用了……”
一句话令白疏影呆住。“什麽意思?”他抬头,死死盯住那青年。
青年无奈地把手一摊,“你昏迷的时候倒是一直抓著它没放手,但却沾了血在它上面──紫霞灵芝有个特点,一旦沾血,药力就会丧失,所以……咦?你怎麽了?”
听了这席话,白疏影刚刚被希望温热的心宛如跌入深不见底的冰湖,霎时间寒彻心肺。千辛万苦采得灵芝,居然功亏一篑……巨大的内心失落令他禁不住簌簌落下泪来,泪水越流越多。
青年头痛地望著眼前人默默流泪。男人哭泣本当是很难看的,可是这个美丽的人流下的泪竟似颗颗水晶珠,令他的脆弱看上去如此纯洁透明。“你别哭啦!”他投降地安慰,“灵芝不管用了,不是还有本人这个药到病除的妙手小神医在吗?”
这话果然立竿见影,白疏影即刻停止哭泣,脸上犹带泪痕。他怔了一刻,忽然来了灵感,“听说仙隐峰上有一位世人敬为‘舜山君’的神医……难道就是阁下?”
青年连忙摆手:“非也非也,我才没那麽老……舜山君是家师,去年已经仙逝;我是他老人家的弟子,我叫应止弦。”
白疏影听了青年的回答,了然地点点头。舜山君是闻名遐迩的神医,关於他治病救人的传说不胜枚举,但据说他多年前开始在舜山仙隐峰隐居,不再现身於江湖,没想到今已辞世。白疏影顾不得为无缘得见舜山君而叹惋,听应止弦说他是舜山君的徒弟,他面上重绽喜色。
“原来阁下是舜山君的高足,真乃失敬。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在下白疏影,冒昧拜求神医慈悲,不吝相救……”
应止弦掏掏耳朵,“不必这麽客气我也会救你的。医者父母心嘛,我师父在时常说,大夫最不可为见死不救之事……哎?你去哪儿?你不能走动啊!”
他的警告还是迟了一步,白疏影急冲冲下床,刚站起来,胫处一阵剧痛,疼得他立时天旋地转,差点儿栽倒。应止弦赶紧上前扶住,责备道:
“胫骨裂了你还敢乱来?腿不想要了?”
白疏影冷汗泠泠自额上流下,勉强冲应止弦一笑,“应神医答应在下救人,在下喜不自胜……那人现在就在山下的废庙里,在下实在迫不及待,故此……”
应止弦越听越糊涂,“什麽?不是你要治病吗?”
白疏影一诧,而後啼笑皆非:“不是在下,是在下的朋友。他身中奇毒,此番至舜山采灵芝也是为给他解毒……”
“啊……?”
召唤医庐後的两个药僮过来,应止弦吩咐两人推来一架木制轮椅,扶白疏影坐上,自己则将金针、银针裹起来掖在袖里。推白疏影来到一侧悬崖,崖边竖著一架辘轳样子的机械,只是卷绳垂端系著的不是水桶,而是一个吊篮式的坐筐。应止弦和白疏影进入筐里,示意药僮将他们往下放;降至比较平缓的山地时,应止弦出了坐筐,又帮助坐轮椅的白疏影也出来,而後拽了下坐筐上系的绳子,坐筐便徐徐升上去。
“原来有这麽方便的工具呀,”白疏影赞叹,此时他对这位喜好戏谑但心地纯良的青年好感倍增,言谈已颇显亲密,“我上山的时候还想,这种山爬起来可真够呛啊。”
“可不是?要没有那玩意儿,就算我轻功再好,每天一趟下来采药也还是要累死。”应止弦推著他,答应道。他常年陪伴师父,师父去世後,身边只有两个小僮,几乎没有与年纪相仿的朋友交往的经验。今日有缘遇见白疏影,又知他重情重义,别人不辞辛苦,顿生出些惺惺相惜之感。
“说起来你还真行啊,敢摸黑爬舜山……”应止弦称赞了一句,不由面露严肃,“我本以为你急著给自己治病,才分秒必争地上来采灵芝。说句实在的,你的身子怕是比你要救的人还麻烦。我给你试过脉,你的内伤有恶化的迹象,加之过度劳累,身子削损得厉害,若不好好诊治调养,你以後恐怕──”
“啊,到了,就是那个庙。”白疏影出言指示,有意无意地打断应止弦的劝诫。应止弦叹息,不再言语,推著白疏影加快脚步。
荒庙中,彻夜等待白疏影归来的小山见他坐在轮椅上被推进来,尚不及欣喜便吓了一跳。
“白公子,你怎麽了?你的腿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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