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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桀和颜青画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这个年纪的孩子又有哪个不贪玩的?荣宏渊勤勉如此,还不是因为朝廷里总有人说三道四,说他们夫妻二人只有一个皇太子,若不是个好储君,大越不就完了?
这话人家私下里说,他们想管也不好管,总不能谁说这话都杀了了事?那可就跟陈氏没什么两样了。
就因为这个,这孩子才特别努力,不想叫旁人说自己父母半句不好。
只有一个孩子怎么了?他这么优秀,比所有人都强,总不会有人再说闲话了吧。
可他不知道,一旦嫉妒、埋怨、怨恨、不满的情绪充斥心头,无论一个人做的多好,都能叫人找出咒骂的理由。
到底少年心性,也确实是一片赤诚之心,荣桀和颜青画也心疼他,实在也不想跟他点破。
不过,荣桀微微扬起唇角,很快宫里头便又要有喜事了,也好叫这孩子松快松快,省得把自己逼得太狠,做父母的也难受。
回到宫里,晚膳已经准备好了,这会儿正是初夏,晚上微风习习,一点都不闷热。
颜青画先迎了荣桀,便推着这一大一小父子两个去沐浴更衣,坤和宫特地改了一间带有浴池的偏殿,沐浴起来更为舒适,荣桀便拎着自家的小猴子,准备玩水去。
颜青画一边吩咐人准备好更换衣裳,一边叮嘱:“可不许太闹他,仔细用完膳肚子痛。”
荣桀点点头,扯着儿子走了。
“这父子两个,每日都要闹腾一场。”颜青画笑着念叨。
多福姑姑仔细扶着她,笑着说道:“这般才好,太子殿下小小一个孩子,实在太过严肃端方了些,也就在坤和宫里才显出些活泼劲来,娘娘如今身子重,便也少操点心。”
颜青画被她扶着坐到院中,取了花瓣煮茶:“这孩子就是想得太多,也太懂事,便正是如此,才好叫人更疼宠他些。”
“娘娘说得是。”多福姑姑小心伺候在她身边,答道。
颜青画发了会儿呆,听偏殿里面父子两个欢快的声音,不由也笑了:“也就这一两个月,等他知道了,便没这么多事了。”
多福姑姑跟着笑了。
以前她心想这皇后娘娘命好,如今看来,只怕这命好得都不知道要怎么夸,相公也好,儿子也好,如今已经是三十多的年纪,又有了喜事,可不就是好上加好吗?
前些时候她还发愁太子殿下太过在意旁人说法,把自己逼得太狠,这转眼月事就迟了,且不论这一胎是儿是女,太子殿下都能把心里头的心事放下,不会再如以前那般事事都要强了。
等父子两个沐浴更衣,一家三口便坐到一起用晚膳。
这几日颜青画有些嗜睡,早晨就不陪着他们早早起来,因此这一顿晚膳是他们难得的阖家欢乐时刻。
别看荣宏渊在外面那么严肃,到了父母面前就又是乖巧可爱的小儿子了,一顿饭把母后哄的高兴极了,就连荣桀也不由夸赞地看了他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荣宏渊便高兴起来。
因着侯儒劝了劝,他自己也大概揣摩了几分意思出来,便也跟着松了口气,只要父皇母后无事,他便很少操心别的。
一晃一月过去,转眼就到了盛夏。
这会儿他们一家子已经搬到玉泉山行宫避暑,荣桀特地挑了个日子,把皇后的喜事昭告天下。
十年过去,皇后娘娘再度有喜,皇家又要添丁了。
荣宏渊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颜青画正半靠在贵妃榻上,一针一线给他做里衣。她手艺一直没什么长进,好歹针脚细密,简单些的里衣也能做的很好,荣宏渊每每穿的十分珍惜。
无论做的如何,这到底是母后一片慈母心肠。
荣桀坐在窗边吃茶,见那小子凑在媳妇身边逗趣,自家媳妇也笑意盈盈,不由有些吃味。
他轻咳一声,也不管有的没有的,直接说道:“渊儿,告诉你件喜事。”
荣宏渊转过身体瞧他,一脸迷茫。
荣桀便笑了:“你要做哥哥了,高不高兴?”
这一句话,可把荣宏渊说蒙了,他眨眨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然而,出乎荣桀和颜青画的意料,这个一向要强的长子,竟吧嗒吧嗒掉起了眼泪。
仿佛这些年受了多少委屈似的,他趴在颜青画膝头,哭的不能自己。
颜青画的眼睛也跟着红了。
荣桀别过头去,喉咙发堵,终究没说什么。
只听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