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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随着姜大老爷步步高升,昔日好友哪个不羡慕她有个如意郎君。更得意的是,家中只一个妾氏,还是张氏亲自给的。自从张氏有了儿子,更是没再出现其他女人,这一点就羡煞了多少怨妇。
张氏不仅脸面有光,更是为了女儿。丈夫升了官,大娘儿在王府里日子才能更好过。平王在女色上并不热衷,对府里女人都平平淡淡,再有姿色的女人,宠也宠不了多久,对后院女人争斗更是全当看不见。
王府那些妖妖娆娆的小贱人并不好对付,只是她们看在女儿出身贵重的份上不敢太过分。也好在女儿知礼知事,才能得平王一二分看重。
最重要的是,平王是今上继后唯一的儿子,也是正经嫡子。虽然元后也留下嫡长子,但今上至今未立太子,最后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如果平王最终顺利登基,那大娘的前程可就更不一般了!
不过大太太嘴上却道:“呵,不过一个夫人,有什么稀罕。听说咱们族里乔氏就在齐县自称六夫人呢。”
“那哪里能一样,她那个夫人不过是自封的,到京城里这样称呼还不得被唾沫星子淹死,御史都不带让的。您这可是正儿八经和身份相连,朝廷任命。说来现在也是规矩差了好多,听说南边很多商户人家竟然也太太、夫人乱叫一气。”张嬷嬷一边伺候大太太喝茶,一边不忿,“也是您不在族里压着,六太太现在才得意的紧。”
张氏并不将乔氏放在心上,猴子再蹦跶也成不了老虎。不管她在族里怎么嚣张,或者贪了多少好东西,只要不少了京里这份,看在她知情识趣的份上,张氏也就不多计较了。
“没什么大不了,咱们多少年也不回一次族里,她爱怎么折腾就折腾吧。今年的年礼还是如往日一般平平就好。哎,又快年底了,这事还真是不少。”大太太揉揉眉心,歪在榻上歇着。这个点了,睡又不能睡,怕误了晚上的觉,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聊也好。
张嬷嬷帮大太太轻轻捶着双腿,“可不是,哪年不是从十月就开始忙过年走礼呢。若是现在不准备,都拖到腊月,什么都贵上五分不说,还不容易买到称心的。”
说到这里,她俯身在大太太耳边道:“听说大少爷又为三娘准备了首饰,这次不止八件套,还多了两根银钗,分量还是十足十。”
都怪玉荷那个贱人,大太太对她那样器重,还想着把她配个小管事,日后总有好日子。可她竟然不知足,想爬老爷的床。被大太太收拾了一顿,留了一命就让她嚷嚷出大少爷还有一个同胎姐姐的事情。这事都过去了几年,大少爷却年年记得这个姐姐,往族里送年礼总少不了那一份。
张嬷嬷看大太太的脸色平静得很,接着道:“据那边的消息,三娘日子并不好过,丁萍也跟着受了不少苦。三娘是正月十五的生日,过了年也就十岁了,太太早做打算才好啊。”
大太太闭上眼,心里静了静,“知道了。”
张嬷嬷不再多提,陪着大太太说些京城的趣事儿。丁萍当年和她情谊一直不错,但谁让她去陪了三娘。以后要想过好日子,难。
等到年底之时,齐县姜家得到姜大老爷升迁的消息,整个族里都振奋一番。
只是,姜六夫人乔氏连着几天火气却十分大,丫鬟婆子被罚了一众不说,屋子里的茶具也不知换了几套。碧玉和红玉知道六夫人是为何发怒,却不敢多说一句话,只能静静立在角落当自己不存在。
两个大丫鬟不敢往前凑,却使了钱财让六夫人的奶娘陈嬷嬷来劝慰。再不缓解夫人这股怒气,最终她俩也得不了好。
陈嬷嬷自从六夫人在姜家当家,她男人和儿女都跟着有了差事。姜家事多油水也多,日子可比在乔家时候好过不少。
等没了外人,陈嬷嬷和乔氏聊些乔家趣事,慢慢进入正题。听着自家姑娘是为什么生气,陈嬷嬷赶紧劝道:“姑娘哎,”她还是用旧时称呼,显得更亲热几分,“不是奶娘说你哟,这姜大老爷升官,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这是发的哪门子脾气,可不是糊涂了啊。”
乔氏生母去世早,家里又有两个姨娘,陈嬷嬷这个奶娘很是护犊子,且给乔氏出了不少主意,压制得两个姨娘在她们面前都不敢大喘气。二人说是主仆,实比母女也不差了,说话也就随意一些。
乔氏歪在榻上,手中拨弄着玉如意,很有些撒娇般生气,“可我就是生气啊。同样都是姓姜,我们却时时想着拍京城的马屁。尤其是那个张氏,鼻孔都长到天上了,我却还得捧着她,如今更是要低三下四讨好她了。奶娘不知道,这族里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