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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晕过去之后,沈沧岭一步冲上将你抱起,此时我已只剩下了一缕游丝气,几乎连撑开眼皮都要竭尽全力,喊更喊不出声了。
恍恍惚惚中,只听有人在我耳边说:‘看他这样子,怕是也活不成了,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那也得挑断他全身筋脉。咱们是答应了沈小姐不会伤他性命,却也要防着他伤愈后前去寻仇啊。’
‘他疗伤时岔了气,这顿走火入魔已然足够废掉他那身功夫了。’
‘那也要以防万一呀!再说了,不在他身上刺几刀,怎对得起咱们那几个惨死在他口中的兄弟!’
他们如此说着,便有人过来了。我感到手腕脚踝一阵刺痛,便知道自己的手筋脚筋都已被他们挑断了。
他们做完此事之后,又有人道:‘哼,倒是便宜了他!’
‘咱们走!’
此后便是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但就连这串脚步声也迅速沉入一片黑暗的沉寂,再然后,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咱们的床上,摸摸被子,却不见你的体温余香。我脑中惊雷乍现,骤然想起自己昏迷前所发生的事,知道你已离我而去,顿时痛贯心肺,一张嘴便呕出一口血来。
恰在此时,一串脚步声匆匆靠近,我勉力抬眼,见是个慈眉善目的白须长者,身上穿的衣服怪里怪气,人也长得高颧深目,不似中原人氏。
他扶住我,开口说话,听口音也果然带着西域味:‘你醒了?好极好极,你身体底子不错,受了这么重的伤,短短七日就能恢复得再无性命之虞,此时这最后一口恶血呕出,你便可以开始康复了。’
呵!我那时根本就不想再康复,想着已然失去了你,此后漫漫一生,就算是相见都成了奢望,更不敢再续前缘,真不如一死了之。
可那救我的人告诉我,他是什么雪原密宗神农大法师的大弟子,年纪比师父小不了几岁,在师兄弟中也入门最早,却始终技不如人,落得师门中人人瞧他不起。他认为自己是大器晚成,可这话无人相信,也没人给他一展身手的机会,于是一气之下离门出走,在荒山野岭中为求宿而发现了我。他原以为我是个死人,却耐不住手痒痒,竟将我救活过来。我是他一生之中救过的第一人,又是如此疑难重症,他大为欢喜,便不许我求死。
我心中冷笑,心想我现在是行动不便,莫奈你何,可你既然决心将我治好,难道我将来还不能寻死么?
他瞧出了我这份心思,便搜肠刮肚地日夜规劝于我,后来他总算想到了一件能够打动我的物事,便是这《玄阳箓》。
他将《玄阳箓》的下落所在原原本本说给我听,告诉我若有本事将这书取出,则定可续脉复功,有什么仇怨或未了的心愿,也就可以去了却了。
我听了这话之后,自然心动,不光因为《玄阳箓》能让我下半生不必做个废人,还因为它居然就在靖阴,就在你所在的地方!我就此重新生出了贪生之念,这才老老实实配合那人的治疗。
饶是如此,我也足足养了一年的伤,才能够正常行动,当即易容更名转回潞南,带上我手下功夫最高强的凌风,以郁檀之名前来靖阴。”
说到这里,谭仲苏凝望着暮田田,见她脸色益发不好,眼中清泪涟涟,额角有细细的汗珠渗出,失了血色的嘴唇也微微发抖,想是过去的事情太过惨痛,对她的刺激太深,不禁心疼而懊悔,将她纳入怀中柔声轻慰:“娘子,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莫再为它难过了,好不好?”
暮田田静了一会儿,低声问他:“你自称姓郁,就是因为咱们遇见解语和泫溟的时候,我说你是姓郁么?”
谭仲苏浅浅一笑:“不然你以为是为什么?”
暮田田想了想,又问:“你那时尚未复功,所以既不去同沈氏交往,也万事低调,鲜以真面目示人,是怕被沈沧岭发现你找你的麻烦吧?”
谭仲苏无奈点头:“此事委实憋屈,你明明是我的妻子,我却不得不处处避着人,以免惹祸上身。你若说我胆小,那我也认了,我的确怕死,我怕死了,就真的再也不能和你在一起。”
暮田田一哂,又问:“那你那天在临渊阁还那么大脾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为我说话,就不怕被熟人看见?”
谭仲苏微笑着摇摇头:“那些人血口伤你,若不让我站出来替你说几句话,就算没人来杀我,只怕我自己也要内伤而死了!何况靖阴城内排得上号的武林高手其实也就只有沈氏父子,当年围攻我的那些人都不住在这里,其他人便没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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