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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还想为我再端一碗,我忍住哭声,带着浓浓的鼻音问:“涉予,告诉我,你以前经常给我喝的那些汤药,是不是不想要我怀上你的孩子的?”
涉予后背一阵僵直。
我厉声道:“告诉我!”
涉予转过身,面无表情,看不懂他此时的情绪,只见他点了一下头。
我顿时脑间一片空白,原来都是真的,涉予,从来就不想让我拥有叶子希……因为,我没有资格……因为我只是个替身……因为,他已经有了明媒正娶的妻室……因为,因为涉予他从未爱过我……
我终于忍不住歇斯底里大哭,身体的剧痛却使我却已经没用力气对他大叫,只得呐呐道:“涉予,你不爱我没关系,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放过?”
涉予上前抱着我,沉默不语,那一夜外面雨一直下,我的泪不停流淌,我的心一直滴血……
堕胎后,不到一个月,我的身子还没有养好,涉予又一次的要离开。
我躺在床上,不敢去看他的脸,苦笑着,那张当年让我沉迷的脸,如今还是我的最爱,于是闭着眼睛平静地问:“涉予,不去好吗?”之所以如此平静想来因为涉予的妻子已经告诉我了,心中早就知道涉予一定会离开,可是还是想挽留住他。
可是,涉予道:“晴晴,不行,这次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我必须要去,我一定会尽快赶回来的,你安心养病……”
我讽刺的说:“这次是几个月?还是几年?”
涉予沉默。
我:“你一走就是那么长的时间,这次……是不是不准备回来了?”
涉予:“晴晴,相信我,我会回来的。”
涉予无情的转身离去,天空的下着滂沱大雨,我的泪流满面。
我输了,从十二岁第一次见到他时起。
因他绝美的容颜从树上跌落入他的怀里;苦苦寂寞的在盘凌花林孤独的等着他回来;不畏困苦的离开家园到陌生的世界来寻他;成亲六年,日夜期盼,与他相守,聚少离多,相守之日屈指可数。
认识涉予一共十一年,可是他总是来去匆匆,我终究是抵不过他的妻子、他的家庭、还有那位叶莲叶姑娘的。
是啊!现在想来多么可笑,他连我腹中的亲生骨肉都不放过,有怎能在乎我这个可有可无、总是执着的痴心妄想缠着他的令人烦扰的小丫头呢?
其实,我想,我不是输给了他那位美丽的妻子,而是输在了自己将他看的太重,而他将我看的太轻上。
我是输给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
哭着笑,笑着哭,天空中的雨连连的下了一个多月了,涉予也走了好几天了,这一次,也许他是真的不会回来了。
也许,我真的应该按着涉予希望的方式离开这个令我痛苦的地方。
拖着虚弱的身体,我冒着雨来到了后院的那几棵盘菱花树边,一树树紫色的花瓣在风中雨中摇曳着。我从来没有告诉过涉予,其实盘凌花是有寓意的:如果有来世,我愿与你再续七世情缘!
涉予,这一世,遇见你,我终是不悔的;如果,有来世,那么我们不要再相见了吧!
在雨中,走过千古阁的每个角落,这里是我生活了七年的地方,是我和涉予在一起的地方,那时和涉予双人成对,缠绵悱恻,如今我是零落成尘,孤影行踪。
看过千古阁,回到自己的卧房,我看着手腕上那只泛着紫光的镯子——静灵水玉,愣愣的出神,最后还是不忍摘掉,将衣袖放下,将它盖住。
拿出火盆,我找来涉予当年留给我的那张已经被我翻看的有些破旧的自画像,又把那日涉予的妻子留下的叶莲的画像拿过来,放在一起,心在滴血,如若不是这张与画上女子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涉予不会再我身边驻足一瞬的。点燃火盆,将两张画像全部扔进火里,火苗烧到画像,画像慢慢的蜷卷着,化为黑黑的灰烬,我的泪一滴一滴的滴在烈火之中,火盆中的火瞬间熄灭,只留下黑黑的炭灰。
我站起身来,走到床边,拿出了那枚涉予交给我的毓灵珠。
毓灵珠还是那个严丝合缝的暗红色的小方块,我用两指捏着,放在烛光之下仔细的看了看,想起那时涉予的表情,带着笑意,令人沉醉。
将小巧的毓灵珠放进手心,心里思念着涉予,可是,涉予无论如何,我虽然不悔与你相识,但是我却不能不恨你,替我的那个被亲生父亲舍弃的孩儿恨你,也替同时被舍弃的孩子的母亲——我叶晴来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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