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盛夏白瓷(第2/2 页)
忙,每天很晚回来,没时间教她做作业,连检查都没功夫。
耳边是数学老师毫不留情的批评,十岁的小少女背着双手站在座位前,低垂着脑袋,红红的眼眶看着作业本上力透纸背的几个鲜红的大叉叉,自尊心挫败得不行。
她很努力地憋着没哭,到了家,妈妈还没回来,她手指嘟嘟嘟地按着座机上的数字。
拨通之后就再也忍不住,哭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梁燃哥,数学老师骂我脑子笨,是笨蛋傻瓜呜呜呜呜呜。”
对于那个年纪的小孩子来说,老师就是天一样的存在,老师的话都是对的,老师那样子说她,她便真相信自己很笨,以后考不上大学了。
而那时,只比她大一岁的少年声音温柔又坚定地告诉她:“宁宁不笨,宁宁最聪明了,你看平时我们玩魔方,你不是还原得比我都快吗。是你们老师有问题,他不好,以后他说的话宁宁都不要放在心上。”
“真、真的吗?”她抽抽嗒嗒,将信将疑地问。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以后你不会的题目问我,我教你。”
不久之后,那个老师因为私下收取高昂的补课费被学校发现并开除了,盛宁也才知道,那次作业很难,不止是她一个人做得差。
还有几个同学也错了很多题,只不过她是唯一没有交钱让老师私下开小灶的,所以才会被那个老师抓住机会狠狠批评。
12月21号如期而至,没有像玛雅人预言的那样,太阳早早地升了起了,还是个难得的大晴天。
2012末日的传闻不攻自破。
期末考试之后又补课了两个星期,直到除夕的前一天他们才放假。
夏晗雅还是来这边过年,发生了去年的那件事,盛宁和她都不想和对方讲话,彼此就像陌生人一样。
但待在一个房间,夏晗雅一会儿用手机看视频,一会儿和朋友讲电话一聊几个消失,弄得盛宁不胜其烦。
她q.q问梁燃:梁燃哥,我能来你家写作业吗?
【梁燃哥】:随时啊。
她唇角弯了弯,回道:那我现在过来了呀。
消息发过去,她立刻把书本卷子装进书包,和程音说了声去找同学一起写作业就换鞋出了门。
他新租的地方离她也不远,四站路的距离,十几分钟就到了。
到单元楼前正好和他碰上,少年黑色羽绒服里裹着件卫衣,头发微乱,眼皮耷拉着,像是刚刚睡醒。
手里还拎着个白色的塑料袋,装满了零食。
“你还没吃饭吗?”她好奇地睁大眼问。
“吃了。”梁燃眉眼里的卷意散了些,扬了扬手里的袋子:“你不是过来吗,给你买的零食。”
盛宁心里感动,又有些不好意思,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去他家还特意买零食招待她。
“我是来写作业的,不是来吃零食的。”她小声分辩了句。
梁燃并不与她争,仍是懒洋洋地笑着:“我怕你写着写着就饿了。”
到家之后。
一袋子零食被搁在茶几上,他把空调调成制暖模式,又去了卧室,拿出台灯插上插头:“你在这儿写,我去房里睡会儿。”
盛宁知道自己刚才吵醒了他,挺愧疚的,保证道:“你快去睡吧,我一定安安静静的,不发出一点儿声音。”
等他进了卧室,她开始写卷子,写到一半看见一旁塑料袋里的各种零食,肚子不饿,但就是有点想吃。
她拆开一块德芙白巧克力,手指掰开一小块,放到嘴巴里含着,继续低头写卷子,甜蜜香醇的味道在嘴里融化开。
梁燃睡到天黑才醒。
往常房里一片黑暗,静得像是与世隔绝了,今天不同。
暖黄的光从门外泻出,有笔在纸上摩擦时发出的丝丝声响,像春蚕啃食桑叶。
他起床,身子斜靠在房门前。
客厅里开了盏台灯,少女坐在茶几前,身上羽绒服脱了放在一边,穿着奶白色的毛衣,额前别了个草莓样式的小夹子,刘海被夹了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
头低着,神情专注,纤长鸦黑的睫毛扫下浅浅的阴影,握着支笔刷刷地在卷子上写。
甜甜圈趴在她腿边呼噜呼噜的打盹。
整副画面美好到梁燃不忍打破。
直到盛宁写完抬起头,看见站在门边的少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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