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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推断出这样的结论,真正的疼,是疼得连喊疼的惨叫都发不出来,真正的难题,是难得连其中的难处都说不清楚。可不解的是,她信仰的是典型的佛道结合的中国式宗教,她应该归玉皇大帝管才对。也就是说,只要一心向善,少欲寡求必然有好的报偿。
可从眼下看,上帝和玉皇大帝必定有一个的工作疏失了,或者有一个越权了。
秦圣胡思乱想着跨进朝夕相处了4年的工作室。因为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转让给另一位合伙人的合同早就签好了,所以今天唯一要做的事情是打包私人物品,然后带走它们。她的私人物品,几乎都集中在挂着“老秦人剃头店”旌旗的楼上小隔间里。虽然多,收拾起来倒也不麻烦。唯一叫人费心的物件是沈清石送给秦圣的一盆赏叶植物。
事实上,秦圣是个非常细心的人,但她实在不擅长种植花草。尽管她可以比谁都细致入微,尽心尽力,还是种什么就死什么。每次都雄心万丈,气势汹汹地买来花苗,可每次都未等长成就夭折了。后来改买已经长成的花草,可谁知,总是生机勃勃地来,死气沉沉地走。
唯独这盆巨大的赏叶植物例外,起先,在秦圣的尽心照料下,它逐渐凋零成风中之烛。可她出外务一个月回来,无人照看的它居然绿意盎然,格外青翠,从此秦圣便硬生生压下满腔的热切,除了一个月浇两次水,其余时间,连多看一眼都不敢。于是那草便存活至今。
尽管无比留恋,但还是决定把它留下。带走它,说不定会又一次剥夺了它的枝繁叶茂呢!
秦圣花了四年时间累积起来的物件,只用了不到40分钟就全部搬完了。东西都是从侧门搬出去的,没有惊动多少人。临走,店里原先的合伙人出来送别。
合伙人叫老丁,比秦圣年长得多,但绝对的标新立异,引领着行业潮流。他是秦圣的授业恩师。可他教出来的秦圣,却完全没有承袭他的风格。秦圣从来都不以尖锐取胜,而是以妥协独树一帜。面对害羞的人,她会保留对方的害羞,适当地加点不着痕迹的叛逆,既做到了含蓄,又满足了内敛的人心中隐伏的对离经叛道的向往。有时,顾客也会对自己的头发,提出称得上可怕的主意,她从来不去否决对方,而是尽量把它合理化。
“秦圣啊……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一家店,当初这店决定挂你‘秦圣’的名,就是想告诉你这店是你的。既然是你的,为什么不再坚持一下呢?就算再怎么折腾,也不过是一家店。”老丁扶住秦圣的肩膀,试着最后一次说服她。
“反正,我也累了,想歇一阵。”秦圣低着头,再抬头时,嘴角又有了微笑,指着玻璃墙上,浅蓝色的“秦圣”字样,说:“老丁,把那些牌子换了吧,不然麻烦就断不了。”
老丁狠狠叹了口气,有点气恼地跨进了门。秦圣转身上了夏觞的车。车子启动,她发现车上的三个人还是一幅好奇宝宝的样子。于是盯着夏觞开口:“好了,你们保证,这事情不能让清石和砚之知道。如果你们做不到,我不会说的。”
夏觞嘟着嘴,不满地咕哝:“知道我肯定做不到,还开这样的条件。算了,吃饭去。”
吃完热气腾腾的火锅,大家似乎都忘记了秦圣提起过的游泳的事情,只是帮秦圣把东西搬回家,就作鸟兽散了。
13:30
展砚之打了不少电话,见了几个人,回到秦圣的小客厅时,秦圣还没把刚刚搬回来的东西收拾妥当。这时候,她依然微笑着,只是笑得有点勉强。
展砚之听见自己的声音荡漾在小小的客厅里,也荡漾在自己的耳朵边:“我先回去了,我知道,你不打算留我,但是,等你想来找我的时候,就来找我。”
秦圣的喉头微微抖着,嘴角抽动了几下:“好的。”
00:00
展砚之坐在玻璃幕墙前,烟灰缸里,是满满的烟蒂。
依旧凌乱的客厅里,秦圣躺在沙发上,月光洒进来,让眼里的泪水闪闪发光。
第八章【记忆】
门铃响的时候,展砚之刚刚洗去因为晨练而流的汗水。她穿着浴袍去开门。秦圣拿着保温餐盒斜靠在门口。
展砚之面无表情,手撑着门框,看起来有点冷淡。秦圣从她的胳膊底下钻了过去,把餐盒放在桌上,打开盒盖,松子玉米和水晶糕散发着和缓的香味。
秦圣双手支着下巴,望着展砚之。展砚之关上门,门碰出的声音绝对算不上柔和。
“你来,不是因为你要来,而是因为你知道,我盼着你来。”展砚之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