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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软弱的,怎么能够去害人呢?
“芳菲,若不是你害了左淑妃……”想到左淑妃的哭喊,想到自己死去的骨肉,他刚刚软下去的心又硬起来,“芳菲,朕真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敢下毒手……”
她似没听到,小小的身子蜷曲着。
“唉……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芳菲,这些东西留给你,你想吃就吃……”
她这才睁开眼睛,看一眼那个篮子,惨笑一声,罗迦,这是他一贯的假惺惺,他以为就像小时候一样,打了自己,取笑了自己,又往地上扔一个糕点,一个苹果,自己就会对他感恩戴德了?可是,这一次,是一条命啊!
一个糕点,就是一条命。他竟然还想换取自己临死的感激。他是不是太伪善过头了?
他也许是从她眼里看到了这一点,那种淡淡的嘲讽,那蜷缩的小小的身子,仍能看出雪白纱衣下,少女起伏的曲线。这才发现,她也是左淑妃一样的年龄!只是,自己习惯性的,一直把她当成了孩子,一个小小的孩子。
他急忙移开目光,自己,活像一个恶棍,一个伪善的恶棍。
他仓促就走,走到门口了,却又停下脚步,还是不死心,沉声问:“芳菲,左淑妃到底是不是你害的?”
她已经疲倦了,厌烦了,根本不愿意回答这样无聊的问题。是也好,不是也罢。他想证明什么?到最后还要企图自己是“纯洁的小羊羔?”怕自己双手沾满了鲜血,就算烧死,也不配祭祀他们的大神?
她心里忽然有点高兴,微微的摇头,不,不告诉他。既然说不说都是死路一条,自己又为何还要他心安理得?
她紧紧闭着眼睛,自始至终,没有回答他一个字。
在圣处女公主房间过夜?
罗迦又看她几眼,那是少女的神情,迅速地闪过一丝喜悦,一丝狡黠,然后,又归于了绝望的死寂。他一怔,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睛。他试着再叫她:“芳菲,芳菲?”
她慢慢睁开眼睛,微微一笑。
他下意识地问:“你笑什么?”
“父皇……”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喊他,那语气是亲昵的,是一种绝望的亲昵。这时才明白,自己这一生,得到的温情那么少,所以,就算是狠毒的罗迦,哪怕偶尔露出的一点点温情;甚至太子那一点可有可无的温情,她也因此,被利用完毕,走到尽头。
才想起,是敌人。罗迦和太子,都是敌人。而自己是一个亡国余孽。
直到此时,才对他彻底死心,最后的一声“父王”,诀别自己自欺欺人的唯一一点安慰。
“你总说我狠毒,说我妖孽。其实,你最狠毒,你利用我救你,救太子,如今,没有利用价值了,就可以把我一脚踢开了,而且,还给我安上一个罪名,以满足你的良心。”
“芳菲,左淑妃不是你害的?”
她神情诡异,不再回答。就算是不谙世事的少女也是明白的,如果有人设一个局,其实,最终的目的并非是为了害死自己,也许,最后的目标是罗迦。她为这一发现而高兴。
“陛下,你的后宫,你身边的人,都和你一样伪善。你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为什么不自己去查呢?”
他急切起来:“芳菲,你到底知道什么?快告诉朕。”
她疲倦地靠在石壁上:“我困了,陛下,你出去吧。”
“芳菲……”
她眼皮一睁:“陛下,你这是要干什么?又要留在圣处女公主的房间,直到伴随她一起去见你们的大神?”
罗迦被震慑,再也无法问下去。转身的一刹那,忽见她掉下泪来,流了满脸。
小东西,这个可怜的小东西。
可是,自己还有什么办法呢?君无戏言,焚烧的鲜花架已经在搭建了。芳菲,她在劫难逃。
罗迦大步走出去,紧紧捏了一下拳头。谁叫这是她的命呢?
狂欢节
黎明开始,上百只小船载着成千上万的人民登上神殿的宽大的广场,参加一年一度的狂欢节。狂欢自然少不了美酒,北国用仙人掌酿制的美酒并不足以供给众人的需要,更多的酒来自棕榈树。广场四周都是粗大的棕榈树,此时,棕榈树已经被砍倒,广场中间生了一堆巨大的火,棕榈树就被斜支在大火中炙烤,这样流出来的汁液便是现成的天然美酒。
大祭司和一大群神职人员都捧着巨大的酒囊喝酒,因为喝醉了才能做法;而其他民众则拿了各种器皿去接棕榈树的考热的汁液,一个个也喝得酩酊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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