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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瞅瞅她一直短到大腿根的破烂裤子和两条细带挂着的类似抹胸的布片,认真的点点头:“你穿了。”虽然布料少了点,看起来实在很勉强。
这以后,晓慧就跟着我了,不过她的身份又和双胞胎不一样,平常不做什么事,就是陪我玩。虽然我大兄说她疯疯癫癫的,但是五兄和六兄认为她还算是一个称职的玩伴,喜欢折腾,没什么心眼,很适合陪我打发时间,于是也就放任了。晓慧讲话比较直,有时候看起来的确疯疯癫癫的,还有的时候又很厉害,像百事通一样,什么都能解释,而且解释的既稀奇又好懂。当初就是晓慧告诉我,我们脚下踩着的是一颗大球,大球在不停的转动,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什么有人走路跌倒,那一定是他没掌握好平衡。
我有六个兄长,各个都是出色的男儿,排下来我是最小的,也是唯一的女孩儿。幼时常常是我一人作案,六人放风,一人受罚,六人陪跪。渐渐长大了,除了五兄和六兄还时常陪我玩外,剩下的就总是很忙了。
周围的人常常说我大兄沉稳持重,二兄心思缜密,三兄快意潇洒,四兄俊美无匹,五兄古道热肠,六兄亲切随和。但是我觉得他们肯定是被表象迷惑了,明明我大兄一个不爽就去小树林练拳泄愤,我二兄最喜欢金光闪闪的财宝,我三兄和四兄眼睛总是滴溜溜转过那些年长又美好的女儿家,我五兄经常捉弄我,六兄一发呆,就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而且常常写一些“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粉条薄饼高粱酒、韭菜蒸馍猪肉丝”之类的诗句,自诩文采斐然。
自从有了晓慧,他们就更不陪我玩了,只有我哭闹的时候,他们才会团团围住我,温声软语的安慰我,买各种东西送给我。但到底,还是不似当年一人作案,六人放风了。晓慧说:“这叫代沟,三年一个代沟,你和你大兄都快五个代沟了,自
然没办法再玩到一块儿。”
我深以为然,后来入了周地看见那有别于晋土的宽宽的护城河,颇像晓慧口中的代沟。以至于每次见到太子,我就想到四条护城河隔在我们中间,怪不得他每次都要用吼的,我才明白他说的话。
☆、渊源
和亲那一年,我才11岁。我阿爹和阿娘都不舍得我,可是没有办法,我们家就我一个女儿,除了我只剩六个兄长,五兄恨不能替嫁,他是这么说的。
说起来,晋国和周国在几百年的历史中,一直都是打打停停的,一旦外族入侵,两国就联合抗敌,一旦太平盛世,又忍不住动手动脚,你骚扰我一下,我报复你一脚,颇有些过家家酒的味道。
这种打情骂俏的关系发展了这么多年,两国的最高统治者都觉得应该握手言和,修永世之好,甚至拿出泛黄发臭的碎布片,引经据典的证明,虽然两国文化差异比较大,但其实皇室宗亲脉出一处。晓慧也曾经拿着地图研究许久,推论两国的确脉出一处,应该是两河流域同一只猴子发展而来。当时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原来我们都是同一只猴子生下来的。这话别人不信,但是我深信不疑。贺兰谷的猴子就是这样,我朝他们呲牙,他们就冲我咧嘴,我扔些小石子上去,他们就砸些野果子下来,这交易甚是划算,我也就乐此不疲。现在想来,不就是和两国的情况差不多嘛。
本来这场和亲双方就协商了很久,主要是围绕嫁和娶两个字,双方都想娶过来,不舍得嫁出去,而且求娶的都是两国的宝贝疙瘩,心尖尖上的人儿,不然就显得很没有诚意不是?双方协商一年半,无果。而中间我已经毫无所觉的过完了丰收节、春节、元宵节、清明节、渔人节……
最后僵持之下,只能采用最原始的方式来决定——抓阄。
抓阄的结果是我被哭哭啼啼的送上了马车,不是我哭哭啼啼,是我家里人哭哭啼啼。此时我对和亲的概念仅限于出去玩两圈。这主要是由于在整个备嫁的过程中,我阿娘反复在我耳边用棉絮一般忧愁、快马一般果决的声音说:“阿苓,不如意就回来,千万不要和自己置气。”
而我和阿爹唯一一次就远嫁这件事情对话的情况是这样的:
“阿苓,出了十月就要远嫁去周地了。”为了这个,阿爹茂密的胡子都愁得稀疏不少。
“周地很远么?”
“对,很远很远。”
“比契丹山远?”
“比契丹山远。”
“比贺兰谷还远?”
“比贺兰谷还远。”
“比周天湖还要远么?”
“比周天湖……你什么时候去的周天湖?”阿爹粗粗的紫菜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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