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部分(第3/4 页)
形,坐了一下,也就离开店铺。彭随即陪我们走出来,问明了我们的地址,答应和我们打通
关系,帮助我们离开香港,并在他袋中掏出仅有的十几元港纸,交给我们。这是我们那时最
需要的东西,便欣然接受,和他告别了。
有了使彭泽民受窘的经验,我们再不好去找其他的人了。事实上,也很少可靠的朋友可
找,因而我们在街头上走来走去的选购一些廉价的衣物鞋袜必需品,然后理发和洗澡,从汕
头所带来的一切土气,似是一扫面光了。贺昌他们也找到了中共在香港的交通机构,但要在
旅馆等候负责连络的人员来见面。他们也同样找牙未点钱,买了一些应用杂物,改变了原来
的怪形状。
我们在旅馆,一面等候来找我们的人,一面想享受一次多日没有过的安睡,在晚上九时
左右便就寝了。十二时左右,有人来敲我们的房门,把我们从梦中惊醒。开门一看,原来是
中共在香港的交通负责人到了。他急促的向我们说:快走,一刻也不要耽搁。据广州方面的
确实消息,广州国民党当局已知道你们的真实姓名和地址,公安局长吴铁城,即将亲自带人
来香港,会同这里的差馆,捉拿你们并要求引渡。我们听了他的话,连忙收拾必要的东西,
跟着那位负责人,走出了旅馆。我在想:让吴铁城将我们那些旧衣服破草帽搜捕去吧!
我们由他带领着,在街上先先后后的转弯抹角走了一阵,觉得没有跟踪的人,才直奔一
条倾斜的横街,进到一所房屋助楼上。这层楼有一间房子,是中共的交通接待机构,其余的
房子则住着普通人家。我们走进房子,看见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其中也有从汕头来的。我
们的到来,使这间房子更拥挤不堪。那位交通负责人吩咐我们,不要高声讲话,如果愿意打
牌赌钱,倒有掩护的作用。
接着,他低声的向我们解释他没有很快的来找我们的种种理由,并且说明他没有耽搁时
间。他责备我们,象我们这样的形相,不应该住大东酒店。不是他来得快,今晚准定要出岔
子。他并说现在一切情形都不同了,再不是武汉时期的情形;过去的同志和朋友,现在都不
知道变成甚么样子;即使在街上遇见,也应立即设法躲避,不可贸然打招呼;稍一不慎,就
可能有被陷害的危险。
这位交通负责人对我们的这一番训诫,曾使我和李立三相视而笑,认为小伙子居然教训
起前辈来了。原来这位交通负责人是一个约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与贺昌具有同样的少年气
盛的气概,又是八七会议以后的新人物,显得神气十足似的。我们挤在这间小房子里,有的
坐着,有的躺在地板上,如此渡过了一宵。
第二天早上,依照那位交通负责人的安排,我们都无言的分手了。他将我安排在一间小
旅馆的小房间内,给了我一笔必需的旅费,替我购置了一些应用物件和到上海去的船票等等。
他买给我的物件中有一只大柳条箱,但是并没有东西可以填满这只箱子;我乃临时买了一条
棉絮,将它塞满,以壮行色。当天下午,我采取了各种避免人们注意的方法,悄悄的走上了
一艘开往上海的轮船。其余三个同伴的行止如何,我也就不知道了。
我在那艘轮船的统舱内,听到一个我所熟悉的谈话声音,我不得不提高警觉。这是一个
三层的高铺位,我静静的躺在那里,以免被人发觉。开船以后,我才证实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原来是我的老友朱宝庭。他是宁波籍的老海员,有名的“朱缺嘴”(嘴唇缺了一块,因而有此
绰号)。他交游甚广,这条船上的海员,多数是他的朋友。他喜欢喝酒,往往终日在醉乡中与
126/185
… Page 278…
《我的回忆》第二册
人大声谈笑。那时,他也是这个统舱中的乘客,搭这艘船到上海去。与他交谈来往的人,川
流不息。
我考虑到:朱宝庭原是一位可靠的同志,也是海员工会领导人之一。这时他竟毫无顾忌
的在那里大声谈笑,是否他已经变了呢?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