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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他们多怀着兴高彩烈的情绪,要将大会的成就介绍给各地的工人群众。
我因另负有中共中央的使命,需指导广东区委会的工作,暂留广州。这时已是讨伐杨刘
的前夕,国民政府之改组,也正在酝酿中,我须与鲍罗庭和广东区委负责人商谈政策方面的
问题,如果不是上海发生了顾正红被杀的事件,我可能要等到国民政府正式成立之后,再行
北返。
上海“内外棉”第七厂工人顾正红被杀一事,恰恰发生在第二次劳动大会闭幕以后的五
月十五扫,特别易于激起人们的愤怒。上海中共中央将上海工运的紧张情况函告我,要我从
速返沪策划。我于是匆匆结束广州方面的工作,于五月廿六日首途,到达上海时恰恰又是“五
卅”之夜,行装甫卸,立即又卷入了反帝的洪流。
①广州工人代表会是由国民党工人部发动组织起来的。表面上包括了广州所有的工会,事实上右倾的广
州机器工会是与之对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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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二册
②据《向导周报》第一百五十五期(一九二六年五月出版)所载,第一次全国劳动大会只代表有组织的
工人二十万人。
第三章 在“五卅”运动中
一九二五年五月三十日,上海租界老闸捕房门口,巡捕开枪,发生毙伤徒手群众数十人
的惨剧;表面上看来似系偶发事件,实际上是殖民主义者对中国人民一贯的压迫。这种压迫
使中国人民积压于胸中的反帝怒火,猛烈地爆发出来,遂演成中国近代史上有名的“五卅”
运动。
我由广州经香港返抵上海,恰是五月三十日下午。在这次航行中,我曾患感冒,乃拖着
病躯,提着行李,由十六铺登岸,坐上一辆人力车,直奔闸北。沿途行人车辆稀少,街头巷
尾,三五成群的人们,交头接耳,神态相当紧张,小别的上海,仿佛发生了甚么严重的事件。
我到达闸北宝兴里我的寓所时,我妻及与我们同住的刘少奇太太何葆贞出来欢迎我。何
葆贞曾经任安源矿工子弟学校教员,一见面就愤激的说:“你知道吗?两个多钟头以前,南京
路巡捕开枪,打死打伤很多学生和市民。”接着,她简直就大声叫喊:“中国人是可以随便宰
杀的吗?我这条命这次一定和帝国主义者拼了!”
何葆贞的愤怒是当时一般人们心情的缩影。为了“反对东洋人打人”,曾在二月间引起激
烈的罢工风潮,日本厂方虽答允“不得无故打人”,但事实上仍是借故打人。
一九二五年五月初,上海日本内外棉第八厂又发生开除工人代表和打伤工人的事情,因
而引起小沙渡路几个日本纱厂中工人抗议性的罢工。厂方对这次罢工采取强硬态度,拒绝与
罢工工人谈判,其时正值不景气,乘势关闭工厂,不准工人复工。
五月十五日,内外棉第八厂的罢工工人群众集厂门外,要求复工,遭厂方拒绝,引起争
执。纱厂日籍职员向工人开枪,重伤八人,顾正红身中四枪,当场毙命。
上海租界当局对于顾正红被杀事件,并不依法追究;反禁止工人集会,并逮捕一些罢工
工人。同时,租界捕房禁止上海各报揭载顾正红被杀的真相。
这些事,首先激怒了上海各校的学生。上海学生联合会原是中国国民党和共产党会同领
导的,自然很快的就将这一不平事件传播开来。学生们本有反日的传统,早就感觉到在中国
境内如果有一个日本人稍受损害,那就要闹得天翻地覆,而日本人却可以凭借不平等条约,
任意在中国境内杀害中国人,顾正红被杀这个活生生的事例,更沉重地刺伤了他们的心。
上海学生联合会当即发动了宣传,组织学生进行街头讲演,募捐救济被害者,为顾正红
举行追悼大会。对此,租界当局采取了压迫的措施。五月二十三、二十四两日,有些学生因
讲演而被捕。学生们要求上海交涉使陈世光向租界当局交涉,释放被捕学生,租界当局置之
不理。这样,就更激起学生的愤怒,进一步扩大街头讲演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