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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实行农业集体化和强调消灭富农政策等等之后所举行的。那次清党运动,有点像瘟疫一
样,任何人都有被传染的危险;即使平日自信是斯大林嫡系党员,到了这时,也不免要发生
危惧。按照共产国际和俄共的规章,共产国际委员和俄共中央委员,不受清党影响。理由是
这些委员在当选时,等于经过了严格的选择。根据这一点,我这个中共中央委员,又是共产
国际主席团的候补委员,当然在清党中无须有所顾虑。
列宁学院的清党,是由共产国际指定一个清党委员会所主持的。清党大会首先清算校长
季诺桑诺娃。她在大众之前,叙述她的整个政治经历,尤其不曾隐瞒她政治上所曾有过的错
误,在她一个多钟头的发言中,还说到她年轻时候的私生活,这使许多外国共产党员,感觉
非常新奇。接着,又清算学校其他负责人和支部局的委员,依次再清算学校职员和一般学生。
如果某一个被清算的人报告的言词中有含糊之处,或被人认为有疑问时,就要遭受到严格的
质询。有一位波兰学生,系军人出身,参加过反苏战争,因为在他的经历报告中,没有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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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二册
这一点,被人揭发出来,当场就被特务捉去了。中国学生有一个姓马的,因为被认为参加托
派的活动,也在清党中失踪了。这次清党大会,日夜连续举行,学生的学习课程,几乎完全
停顿了。这样经过近两个月的时间,清算了少数的几个人,才算告一结束。
中大的清党,特别显得紧张。清党委员会是由共产国际指定兰个委员所主持。主席是柏
津,一位军人;另两位委员是共产国际的某监察委员和任过共产国际驻中国代表的威金斯基。
这三位委员倒还算是老成持重的正直的人物,遇事不愿多所挑剔。但支部局的委员们,却和
一群猎狗一样逞凶。他们会同特务机关人员,多方搜寻学生反党的罪证。有一位姓李的学生,
在清党中被官方宣布自杀,宣布的事实是说这位李某,是一个托派秘密组织分子,曾供出一
百多个参加托派组织的秘密名单,因良心不安,遂自杀。但实情究竟如何,没有人知道,一
般学生在惊慌万状中,谁也不敢去追问这件事情。以这一事为例,中大的清党,完全是在一
种恐怖现象下进行的。
我和瞿秋白认为无法干预中大的清党事件,因而从不加以过问。王若飞那时也在列宁学
院就读,他自己便有托派的嫌疑,更无法表示意见。只有邓中夏和余飞,曾企图以代表团对
于学生的鉴别去影响中大的清党,但被拒绝了。而且中大的所谓“二十八宿”在清党之初,
他们本身很轻易的便通过了清党的考验,因而他们可以毫无顾忌的指摘其他学生们的错误。
在中大清党正热烈进行的时候,柏金斯基等曾找我去谈话。他向我说:“中大清党牵涉到
你了。你已知道,有一位学生自杀了。他所供出的托派分子中,有一人曾透露:托派秘密组
织的领导人刘仁静,曾将一件托派的秘密文件,交给你看,你看后向刘仁静表示,托洛斯基
这种主张很好。你有没有这种事,希望你好好为自己辩护。”柏金斯基是共产国际成立以来的
一个元老人物,他曾与列宁共过事,担任过长期的秘密印刷工作。他态度很产肃,说话很直
率,可是心地却很慈祥。他平时对我的态度很好,这次告诉我关于以上的事,显然也是善意
的。当我向他否认这件事,并问他是否有点怀疑时,他回答:我相信你是一个正直的同志,
因为我一直觉得你有话总是直说的。我对你没有甚么怀疑,但你得到中大清党大会去为自己
洗刷。这位正直的元老人物,几年之后,据说也被斯大林清算掉了。我在这里提到这件事时,
心中对他还颇为怀念。
在中大的清党大会中,我出席发表演说,我首先说明我一向不赞成托洛斯基的主张,并
否认关于我私阅托洛斯基文件的指摘。我说明我一向不满意中大的领导,重申我在中共中央
既反机会主义又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