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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同书第二八六页—二八七页)一文所记,虽因立场关系,有些歪曲事实,但可供参考。
第五章 中共内部的混乱
武汉时期中共中央政治局的参加者,意见纷歧,陷于极度混乱的状态。我一直主张中共
中央迅速迁来武汉,集中到一个主要地点来,也许较易于求得内部意见的一致,借此可以强
化中共的领导。不料后来事实证明绝非如此,从莫斯科以及从上海来的那些共产要人们,竟
是各有一套想法,这就走到“梢公多了会翻船”的境地了。我在前面已经说过一些关于鲍罗
庭与威金斯基之间的争执,以及鲍罗庭与加仑意见的不同等等情形,但还不只如此,要人们
集中到武汉后,意见之纷纭更是愈来愈尖锐了。
从实际政治角度去看这些纷歧,大别之可分为两类,即对共产国际所定的中共留在国民
党内这一正统政策,分为拥护与怀疑两种态度。但拥护论者的主张又不完全一致,有的主张
既要维持国共合作的武汉局面和反蒋阵线,就不能谈加深革命,应即纠正工农运动的过火;
有的则认为只有加深革命,进而解决土地问题,才能巩固国共合作,实行反蒋。至于怀疑论
者,其中有的主张不要幻想甚么国共合作,中共应建立苏维埃政权;有的则主张中共不必留
在国民党内,但仍以贯彻国民革命和建立真正民主共和国为主旨,为将来建设苏维埃铺平道
路。
当时少共国际驻中国的代表达林就是支持托洛茨基主张的一个;他在中国指导共产主义
青年团的工作是从一九二二年开始的,他是一个学者型的人物,对于实际政治还有些隔阂。
他执行的虽是斯大林的政策,但在观念上则同情托洛茨基的主张。他于一九二七年三月间由
上海来到武汉,有一天与我在汉口江边散步闲谈,曾尽情吐露他胸中的积愫。
他曾向我表示,他赞成托洛茨基的不断革命论,认为运用之于中国革命也是很恰当的。
他认定国民党是一个资产阶级的政党,不是甚么工农小资产阶级民族资产阶级的革命联盟。
他批评鲍罗庭的联唐反蒋政策,主张中共退出国民党;独立发展工农运动,使之成为工农苏
维埃,到适当时期取武汉的左派政权而代之;决不要做那些纠正工农运动过火这种不名誉的
勾当。
达林知道我素不赞同中共留在国民党内,因而向我说了上面这些话,可是我的答复也许
使他颇感失望。我曾向他指出,中国是个半殖民地,只要看看汪面上停泊的那些外国军舰,
就知道革命的主要对象还是帝国主义,无论在理论上和实际上,现在都不能谈工农苏维埃政
权。我不赞成中共留在国民党内,卷入国民党的内部纠纷,也不赞成拿着国民党的招牌去反
蒋;却主张两党党外合作,彻底反对帝国主义和反动军阀,争取民族独立,和经由国民会议,
建立真正的民主共和国。在这个民主革命的发展中,增强工农势力,才能谈得到土地革命与
社会革命。达林听了我这些话,似很失望的向我说:“那你还是一个革命的阶段论者!”我当
时没有否认这种说法,而且肯定表示革命是应该分清阶段的;但无论如何,中共留在国民党
内总是不合理的,这已经成了中共的桎梏。
达林这种言论,毫无疑义是将斯大林与托洛茨基在莫斯科关于中国问题的争论,反应到
中国来了。他还告诉我:“在武汉的俄国顾问中,也有人赞成托洛茨基主张。”他也说到他们
俄国人中,也曾为革命阶段论和不断革命论而争辩过。后来,任中国少共书记的任弼时,常
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的会议上,发表一些左倾的言论,也许是受了达林的影响。托洛茨基的主
张虽为中共多数领导人所不赞同,但其暗影却是我们间意见纷歧的一个因素。
鲁易的光临武汉,使中共的各种会议流于冗长的理论的辩论。他是偕同谭平山约于二月
底抵达武汉的,他参加共产国际最早,是一颗久负盛誉的“亚洲明星”,他的出来指导实际政
治恐怕是以此次为最重要,最初也受着当时在武汉的中俄各要人的尊重,可是他的特长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