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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和领事馆的行为,是尚未退却的敌军残部,在抢劫混乱中所干的。
他描述南京惨案发生后,立即引起反帝的怒火。北伐军和南京民众,原受着历次反帝运
动的洗礼和汉口收回英租界的鼓舞,现在复目击外舰轰击的暴行,反帝情绪自然有如波涛汹
涌,随时都可能招致外人干涉。他一心忙着鼓励反帝运动,同时又要防止侵犯外人生命财产
的行动之继续发生。其他的同志们和二六两军的首脑们的注意力,亦大都侧重在这一方面。
他又说到,几天以后,他发觉南京周围的军事要地,都已为蒋介石的亲信部队所占领及
设防了。二六军的大部却散处在南京城内执行着维持秩序的任务,显然,在对蒋的军事上已
处于不利的地位。后来蒋氏又续调部队向南京周围集结,加以压迫,程潜部就不得不退出南
京。他也因南京的大势已去,只好来到武汉,再作计较。
彭述之叙述这些经历的时候,曾面带愧色的自承对于处理军事斗争缺乏经验。我也曾怒
斥他的无能,指出一着之差,影响了全局;为何反帝的偶发事件,放松了控制南京地区的军
事布署。其实,我当时对他的责备,不免是过分了,因为处理的权力完全握在程潜的手上。
程潜之所以失去南京,踌躇不决是一个重要因素。他究竟不是中共党员,不能和中共党
员一样的坚决反蒋;而且二六两军的军人们多系湖南籍,他们的家属受到湖南农运的威胁,
也有不满武汉左倾作法的情绪;再说他们与唐生智是不和的,对蒋又并无深仇大怨,那里肯
替人火中取栗,守着南京与蒋硬拚起来呢?鲍罗庭没有充分估计到这些情况,以致铸成大错。
林祖涵也就因程潜反蒋的不够坚决,从此离开了第六军。据说他们这两位老朋友,还曾因此
拍桌子对骂了一阵才分手的。
当时在武汉方面看来,失去了对南京的控制,是十分丧气的事,这是反蒋计划第一回合
的失败。鲍罗庭对这一点尤为伤透脑筋。其实,形势比人强,双方的胜负,也并不是决之于
南京的得失。
三月二十六日到达上海的蒋介石氏,展开了反共的激烈行动。他开始以恐怖手段来摧毁
中共。一九二七年四月十二日,由上海发动了国民党清党运动,大规模屠杀中共党员,并迅
即普及蒋氏势力所及的区域。同时他扫除武汉政府在长江下游的势力据点:如四月初,二六
两军之被逼撤离南京;四月二十日,宋子文的财政部上海办事处,被蒋氏下令撤销等。他更
进而在南京另建一个对抗武汉国民政府的中心。四月九日蒋氏由上海移驻南京,召集国民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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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二册
中央会议,四月十八日正式在南京成立另一个国民政府。革命阵营内深刻的分裂,乃以宁汉
的对立著称于世。
从中共的角度来看这些演变,在上海的中共中央的确是太缺乏经验和应有的警惕了。它
天真的执行着国共合作的政策,对民族统一战线怀有过高的幻想。其实,军人们的独裁气质、
封建保守势力的顽固性、资产阶级的反动性,和小资产阶级的动摇性,都是中国社会结构的
特征,在反帝的立场上,这些成份也可能表现出民族革命的意识,但在社会改革问题上,却
是革命的阻力。而且中共不免从有利于革命方面来看问题,陷于自我陶醉的境界;既看不清
甚么是国民革命所能容纳的限度,也没有深刻觉察蒋氏势力的本质。
在上海克复以前,中共曾领导上海工人举行过三次暴动。第一次是为了响应夏超在浙江
的独立,发生于一九二六年十月二十四日,旋因夏超的失败而中止。第二次又为了响应北伐
军的占领杭州,于一九二七年二月十九日举行暴动,惟以北伐军未能即时向上海挺进,再告
失败。到了三月二十一日,也就是北伐军占领上海的前夕,中共才成功的组织了第三次由工
人暂时占领上海的大暴动⑨。
上海工人的这些暴动都是国共合作政策的产品。暴动的时间是由蒋氏的代表钮永建根据
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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