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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自从过了十岁,她还从没有这样哭过。
杨家对她冷漠无情她不曾哭,知道自己很可能会被拿去联姻前途未知她也不曾哭,就算是回了京城见到了薛家的人,她也不曾哭。
只当杨凤溪和她说出那样决绝的话时,她哭了一回。可也远没有这样伤心难以,更没有哭得这样自己根本停不下来。
而今日,她却是怎么也忍不住。她知道自己这样哭是没骨气,也知道她这样伤心难过可笑又可悲,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一腔情谊错付,陈归尘许下的诺言根本就是虚妄,她又怎么能不伤心?
“其实如此也好。”古青羽递过来帕子,轻声缓缓言道:“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将来付出更多之后再伤心,倒不如现在快刀斩乱麻。”
杨云溪强逼着自己止住眼泪,哽咽点头:“嗯。”
“以后别再见他了。”古青羽又道。虽然这个“他”也没说明到底是谁,不过杨云溪心里却也是明白说的就是陈归尘。
事实上,不用古青羽提醒,她也是不打算再见陈归尘了。
再见面还能说什么?是怒声质问,还是哭着哀求?显然都不能。所以,不如不见。见了,反而让她心神不宁,越发愤懑委屈,何必?
接下来谁也没再多说什么,古青羽陪着她又坐了一阵子,待到她彻底的没了异样,也看不出来哭过之后,二人这才又慢慢走了回去。
杨云溪要回屋去洗脸,古青羽便是低声道:“若是心里难受,也别憋着。别的地方不方便哭,就去我那儿罢。”
杨云溪闻言顿时就笑了:“哪里就要哭那么多回了?不值得。”
古青羽这才笑了:“说得好,这才是我的好阿梓。”
“今日多谢你了。”杨云溪被逗得微笑,接着便是轻声道谢。“此事也是你说得对,是我自己犯傻了。”
古青羽说她糊涂,一点也没说错。事实果然是和古青羽说得一模一样。
古青羽按住她,低声道:“你心里能想明白最好。”
杨云溪“嗯”了一声,然后回去洗脸了。待到洗了脸,她看上去便是似乎已经和平日没什么区别了。不过,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在她的胸腔里,分明是有什么在疼得厉害。她看破是一回事儿,想开是一回事儿,可是一时之间却也是不可能做到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只是,她不想让太多的人看见她的脆弱,也不想让人知道她的难过。哪怕是古青羽也一样。
这些伤痛,留给她一人慢慢恢复就好。时日漫漫,她总能恢复过来。
晚上栖凤宫家宴的时候,杨云溪确认自己已经是半点看不出异样了。只是在看见朱礼的时候,却忍不住的避开了目光——看见朱礼,她就会有点儿忍不住的想起陈归尘来。
陈归尘此时大约已是知道涂皇后赐婚的事儿了,也不知他会是如何的心情。
这个念头止不住的冒上来,她心里便是又开始酸涩难忍起来。而她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用吃醋来形容这种心情了。
的确是酸得如同喝了醋一般。
不过好在,只要不去看朱礼,她也就不会想起这些,至少是全神贯注服侍涂皇后的时候,绝不会想起这些。
一道清蒸鲈鱼被端了上来。
皇帝亲自为涂皇后夹了一筷子:“朕记得你喜欢吃这个。”
涂皇后看着皇帝微微一笑:“难为皇上还记得。”虽说老夫老妻了,还当着众多儿孙,不过涂皇后的语气里却还是难掩温柔和惊喜。
皇帝顿时也笑了。打算开口说两句温馨的话。而就在此时,一声干呕却是突然传了出来。登时什么气氛都被破坏了,而且叫人十分倒胃口——这下气氛一下子就古怪起来了。
99。第99章 怀孕
杨云溪也是抬头往下面看去,最终目光落在了古青羽的身上。
其实若不是朱礼扶着古青羽,又一脸关切,她倒是也不会确定是古青羽。毕竟屋子这么大,里头又坐满了人,一时之间谁知道是谁?
古青羽在此时又干呕了一声,然后忙用帕子掩住口鼻,低声道:“鱼太腥了。”
不等朱礼吩咐,旁边的宫人就忙将那盘子清蒸鲈鱼端了下去。
再看涂皇后,她面上全然已是又惊又喜了。倒是太子妃,只有惊讶而无多少喜色。
杨云溪心中便是暗自紧了紧。
“传太医来。”涂皇后站起身来吩咐,又问古青羽的宫女:“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