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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她会不会在另一地找到另一个人,像拉扯我一样帮那个孩子。”
“不会的”张沐摇摇头,虽然自己与他只见过一面,但总觉得他是一个独特的人,那个女子绝找不到第二个像他一样的人。
“不会吗”朱佑樘语气飘忽,突然,他低下头,死死地盯着张沐的眼睛,声音里透出一丝疯狂“我有时真的很恨她,恨她为什么要在那天留下《江城子》这句话。”
“为什么?”张沐轻轻退后几步,眼前人眼睛突然泛红,瞳孔大张,胸膛被怒气充斥地一鼓一鼓地。一句《江城子》而已,他怎么这种癫狂的模样。
“我总是觉得姐姐是能看到未来的,很多事情她总说对了。”朱佑樘深深地吸了口气,语气又转缓“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是《江城子》的上半阙”
张沐点点头,原来如此,奇怪的是自己从未读过《江城子》,但他在诉说的时候,自己竟可以在心里隐隐约约接下后面的词,张口却说不出来。
“纵使相逢应不识,纵使相逢应不识”朱佑樘不停地重复着这一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良久他一字一句缓缓地从嘴里蹦出,像费尽了全身的力道才能制住自己全身的颤抖。
“我一直害怕会不会有一天,我白鬓满面,发际银丝,她依旧青春美丽,二八姿态。在某处,我与她相对而站,她不识我,我不识她,最终擦肩而过”
张家记事 008 遇伏
夜半时分,朱佑樘一行人奔赴青县县衙落脚,金氏本来热情相邀,但无奈家中不够宽敞容不下六人共居,只得作罢。
迢迢清夜,星星高挂,窗机微开,张沐坐在房内的书桌上翻着《宋词选》。张峦是国子监学子,家中的书香之气颇浓,自张沐苏醒后每日夜晚睡前必背三首诗词,第二日早上父亲张峦会随时检查。
张沐轻轻一翻眼前显露的便是周紫芝的《踏莎行》。手触纸张,看着最后一句“如今已是愁无数。明朝且做莫思量,如何过得今宵去”不由地想起今晚见到的木公子。
木公子此人虽恭谦无比,但君子气质,不染纤尘,就是自己这没见过大场面的农家女,也隐隐约约感觉到他定是豪门官宦之家,出生不凡。不知他心目中那个姐姐是如何的天人之姿,或是如何的聪明伶俐,能让如斯男子将她当成精神支柱
张沐懵懂不知为何牵挂着今日才见一面的男子,只得喃喃低语,“如今已是愁无数”仔细掂量,心里竟是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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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日,朱佑樘六人再没有出现于张家村,张沐心里悸动的感觉也随着时间平缓下来,暗自安慰,兴许是因为第一次见如此长情的男子,自己对他是怜悯加感动,绝非书上提及的长相思。
这一日,吃完午膳,金氏从后堂里拿出一圆形木桶,里面塞满了换洗的衣服。“沐儿,你今天去河边把这些都洗了。”
张沐点点头接过木桶,旁边的张延龄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娘,我和沐儿一起去。”
母亲金氏用食指轻轻地点了点张延龄的头,右手叉腰,笑着斥责他“你下个月可要考试,衣服就给沐儿洗。倘若这次没拿个秀才回来,你父亲定是戒尺伺候,责罚你这个不肖的儿子。”
张延龄“啊”了一句,不甘不愿地转身向书房走去。在快出离张沐视线时,张延龄回头不放心地叮嘱张沐“沐儿,你可不要和旁人搭话,见到那张阿大要绕的远远的。还有,不要再救人,没我在旁边,很容易出事”
“好了,好了”旁边的母亲见延龄唠唠叨叨地怎么也不肯入书屋,手一推张沐,冲张沐说道“沐儿,你快走。”
张沐顿顿头,掂量掂量木桶,确定它死死地绑在自己的背上,离开家门,走向张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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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张家河隐约有涨潮的趋势,翻卷的浪头比往日高出很多。张沐放下木桶,极目眺望张家河。其最上游是石群重叠,山石殷红入血,一片长滩,水流湍急,张家村便靠着这一片长滩繁衍。下游则密林不可见底。密林里猛兽出没,只有猎户、樵夫才偶尔进林平日里村民皆不敢入。
浪声轰鸣如雷霆,震撼激射,张沐找了一处平地,小心翼翼地荡涤起衣服。没想到三日的光景,悠悠的河流转为白练风扬的巨浪。这只是临近四月,倘若真入五月,张家河只怕会吞天沃月,浪移玉岸
张沐蹲下身子,一心一意放在面前的衣服上,蓦地,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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