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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莹剔透着玉杯许久没有说话。
“皇上?”
待我出声喊他,他才回过神来:“没什么,朕只是想起朕像你这么大时,也和你一样。不过不知道颜儿可舍得再给朕一杯呢?”
我莞尔一笑,他喜欢喝我酿的酒,我自然十分高兴。不单因为是他,任何一个人我都会高兴。
以后,每日晌午,他都会从大殿过来,在椒房殿用膳,并且独独要喝葡萄酒。他喝酒只是品个意,并不多量。纵是如此,秋天过完的时候,那寒玉瓮也空了。
*
冬天来的时候,皇上住进了温室殿。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百姓在过年的时候,讲究团圆和祝福;皇帝家过新年虽然排场,但也和平民百姓一样,图的是喜庆和吉祥。元日,我早早地便托着金瓯永固杯候在温室殿外,那杯子用黄金镶嵌珠宝特制,极重。轩辕帝喝了屠苏酒才上大殿接受百官拜年。
之后,父亲和大哥进宫朝拜。
我身着华丽的中宫礼服,头戴凤冠,坐在椒房殿上看着父亲和大哥谦恭的行跪礼,面上生动的挤出一丝微笑,看不出一丝疲惫。我不想受他们的礼,但如今的我不单单是他们的女儿妹子,更是天朝的皇后。多少双眼睛在望着椒房,又有多少双眼睛在望着君家?
“父亲,大哥,不必拘礼!双亲近来身体安好?”
“是,都好!”父亲上了年岁,日渐苍老,眼神中少了壮年时的坚决,更多了一份儿女情长。大哥却越来越像几年前的他了。
“大哥是年前从西北回来的吗?大嫂和祺儿都还好?”
“是,他们都好,谢娘娘挂心!”大哥一如既往温润的微笑,西北的风霜下,还有几分柔情。他与二哥是截然不同的,他像是天边的圆月,虽没有温暖但并灸人,而二哥则恰如暑日,总是倾其所有。我张张嘴想问些什么终是没说出来。大哥看着我,眼神里有警告。
史官在一旁细细记录,让这原本应该和乐融融的场面变得有些如刺哽喉,好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沉默下来,这时,知秋走了进来。
父亲与大哥都同时抬头看她,却均未说话,知秋把头垂得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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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过后,宫中开始筹备我的及笄礼。生辰那日,母亲进宫同太后一同主持笄礼,大嫂亦被准许一同入宫。及笄礼上,当听到赞礼唱“开礼——”时,我穿着襦裙从东房走出,面向香案,恭敬跪下。有人念诵祝辞:“吉月令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绵鸿,以介景福!”礼声在大殿中悠然回转,久久不绝于耳。大嫂欣慰含笑,纤手为我束起如云秀发,双鬟变作单髻,髻上簪了一枚桃木发笄,然后有女官扶我回东房,着上红色曲裾,再缓步出来。母亲脸露微笑,颇合时宜,她动作优雅地将一根桃心玉簪别入我的发髻一侧。而后又回东房,穿上层层镶金丝凤栖牡丹花纹的华服,再由太后将一支凤头金簪固住我前额束起的秀发,露出白玉般光洁的额头。之后,由母亲申以戒辞,教之以礼,又有太后身旁的女官高声诵唱“妇德、妇容、妇功、妇言”,然后母亲交给我一卷东西,便是那日教习宫女交给管言的卷轴。在赞礼的唱声中,女官搀着我徐徐起身,娉婷立于殿中,刹时日月隐耀,只余我一人独放光华。一回首,便望见那双永远温柔含笑的眼睛隐于西殿。
这样,礼便成了。
我与大嫂甚至来不及说上一句话,只见她含笑望我,亦掩不住心中的伤感。
椒房今日格外耀人,只因殿前红灯笼高高悬挂。
坐在殿内,当听到宦官唱声时,心中一乱,竟将一块玉环碰落在了地上。
玉环脆响声不绝于耳,半晌才消逝于殿宇之中。之后,门外已然寂静无声。
隔了一会,知秋进来了。
“皇上走了?”
她点头,竟和我一样松了一口气。
之后亦不见皇上来椒房殿,便是原本每日必至的御幸记录也多日未见呈上。
*
慈训殿,太后正襟危坐。我,跪在下首,许久也不曾听到她一句“平身”。
“皇后,哀家听说皇上去椒房的时候,你居然摔了东西?”原来,不说也是错的,不知道皇上若听到这样的话会作何想?
“臣妾不敢!”我伏在地上。
“哀家只怕皇后忘了这不敢二字是怎么写的!”太后戴着金护甲的手重重的拍在了案上。
我无语,这并非审判的过程,乃是直接要宣判了。天朝以孝治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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