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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哪里敢用老太太用过的东西。”
“老太太也喜欢蔻官儿,说道,只要蔻官儿再体面带着进来,这梳妆台给了她,也不算暴殄天物。”
这当口儿一个家丁飞跑来报:“我们往外抬给蔻姑娘的嫁妆时,铁大捕头问了几句,一会儿便不见了人影,问周围的人,都不知道他何处去了。老爷怕他在府中走失了乱闯,要总管安排人找呢。”
“作死!”刘全想到刘恒宇关照得清楚,此事决不能让铁还三知晓,如今消息泄露,让他撞个正着,以后不免麻烦,刘全脸色顿时铁青,“韩老板稍候,我去去就来。”
他带着人疾步走了,韩自在顿时拉长了脸,对飞娘道:“刑部的人也来趟浑水,这里已乱作一团,实为是非之地,要不今晚咱们就脱身北上吧。这出戏唱得完唱不完都不值得搭上蔻儿……姐姐?”
飞娘回过神,喃喃道:“不至于吧,要一个戏子,银子衣裳等物也就足够了,老太太从前的嫁妆不是一般的东西,这么随便就给了下九流的姑娘?这么稀罕的东西,我倒要仔细瞧瞧。”
韩自在也是一愣,同飞娘上前细看这座梳妆台。这座梳妆台紫檀打造,极为沉重,飞娘在角落里用手指轻拂,最后道:“半星灰尘也无,不像是闲置多年的东西。咱们蔻儿可得了一件老太太心爱的宝物呢。”
韩自在慢慢抚触梳妆台上繁复的雕花,体会飞娘的话,不由退到角落里,大口喘气。有人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他回过头来,正看见蔻儿红通通的眼睛,心中一悸,竟倒退了两步。
“你怎么了?”蔻儿问。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韩自在目光涣散,不自觉地咕哝,甩开了蔻儿的手,踉踉跄跄走远。蔻儿茫然中惊惶望向飞娘,正迎着飞娘冷然决断的目光,一时间已明白了八九分,哭道:“我不嫁!我不嫁!”
飞娘上前低声呵斥道:“说什么呢?这是二品大员下聘,你到哪里找这样的好事?”
“妈妈说得对。”刘全又走进院来,对蔻儿笑道,“蔻儿啊,今后进了府中享福,可要记得我这个大媒人噢。”
蔻儿哭声顿止,望着刘全脸上啐了一口:“你要是强逼我嫁入刘府,我今后少不得要你的命。”她这便从袖子里往外拿出剪子来寻死,人们连忙上前拉住。“啪!”一边有人伸出手来,照着蔻儿脸上便是一记耳光。“给脸不要脸!”韩自在颤着声音,连自己似乎也觉不可置信。他双臂本无力气,这一掌打得并不甚重,而蔻儿却呆了半晌,默默甩开了众人,扭身里屋去了。这时院内发呆的发呆、着急的着急、砸门的砸门、劝说的劝说,闹成一团。
飞娘一个劲儿向刘全道歉,张罗手巾给他擦脸:“总管爷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如今脸皮薄罢了,等我和她细说,没有不答应的。”
“嘿嘿。”刘全尴尬笑,也不好和飞娘发火,只是道,“算啦、算啦……”
回客栈这一路上,刘府的人抬着刘恒宇给蔻儿的赏赐,亦步亦趋,将姑娘们的几辆车围得严严实实。飞娘逐一看清了跟在车边的刘府家丁,这才放下车帘,拍拍蔻儿的手,“跟着我们的,都是有些功夫的。看来你不嫁,小红班就出不了桐州城。”
“我的死活与妈妈不相干,小红班的死活与我也不相干。”蔻儿执拗地转过头,恨恨道。
这一晚小红班都在为次日启程忙碌,飞娘领着韩自在掌起灯正察看刘恒宇的礼物,却听有人轻轻叩门。“谁?”飞娘吓了一跳,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朝韩自在使了个眼色。韩自在关上箱笼,悄悄躲在后面。
飞娘开了门,杜风龄在门外抱拳。飞娘四处张望了一番,才低声道:“杜老板,客栈门外都是刘府的人,你这么进来……”
“我没有让他们瞧见。”杜风龄的声音中是少有的低声下气,“我知道小红班这两日行动不便,本不应当打扰。可是实在有急事相求。”
飞娘蹙起眉来,出屋关了门,领着杜风龄走入自己卧房,这才问:“求字可使不得,杜老板有什么差遣?”
“小红班可是明日启程?”
“堂会一散就走。”
“蔻儿也走?”
飞娘想了想:“蔻儿让刘府相中,一时还说不定呢。”
杜风龄道:“我不信韩老板是拿了钱就把弟子往火坑里推的人。刘府人心龌龊,你看我师妹便知道了。”飞娘打了个寒噤:“杜老板你深夜来,莫不是要我带着你师妹离开桐州吧?刘府的姨太太果真是在杜老板手上?”
杜风龄语塞,半晌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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