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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坐在榻上。
大夫将他身上那副用以应急的膏贴子接下,清洗伤口,换药包扎,麻利地料理好了,连药方子都没开。
只说伤势并无大碍,只因大都护身强体健,寻常人怕是要卧床休养的,竟叫他扛过去了。
伏廷听了点头,拿了干净的中衣套上,看向栖迟。
她在一旁坐着,脸上泛白,怏怏无力的模样。
他问:“被吓到了?”
“没有,被药味熏的罢了。”屋中的确弥漫着股药味,她闻了不舒服,捂了捂口。
伏廷说:“那别待着了,先出去吧。”
栖迟站起来,走出门去,深吸了两口气。
伏廷看着她背影,想想不放心,转头对大夫说:“去给夫人也看看。”
说完一头倒了下去。
罗小义正在门口看着,忽见他三哥一头倒下去,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是昏过去了,连忙跑到跟前唤:“三哥!”
栖迟也回过了头。
大夫在旁看了看,说:“无妨,大都护只是睡着了。”
罗小义这才吐出口气来,心想他三哥也真是能扛,这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还挨着箭伤,就这么没事一般撑了回来,不累才怪了。
栖迟跟着松了口气,低声说:“先让他睡吧。”
大夫不敢忘大都护的吩咐,躬身出门,来向她请脉。
罗小义跟着出来,见状道:“嫂嫂是该瞧一瞧,看起来气色不好。”
她摸摸脸,想着连日来的确不大舒服,点了下头。
……
罗小义先去吃饭了。
主屋里,栖迟端坐着,伸出手。
大夫在对面仔细把完脉,又询问了她近来可有不适。
她说:“常有恶心反胃,料想是马上颠簸所致。”
大夫诧异:“县主竟还历经颠簸,实在是我见过女子之中身体最好的了。”
她随口问:“何出此言?”
大夫更加意外:“县主难道对自己的身子一无所觉不成?”
听了这句,她才留了心:“怎么?”
大夫忽而笑了起来,倒叫她反生莫名了。
“县主自光州而来至今,得一大喜啊。”
※
伏廷醒过来时,先看了一眼窗外。
外面日光如常,他按了下后颈,起了身。
两个仆从进来,送来了清洗的热水和饭食。
他先吩咐去将罗小义叫来。
仆从退了出去。
待他洗漱过,也用了饭,栖迟从门外走了进来。
见他已醒了,她站在门口,一时没作声。
伏廷正往身上套上干净的军服,眼睛看着她,原还想着去主屋看一下,不想她先过来了。
栖迟已换过了衣裳,头发也梳回了端庄的云鬓,一双眼如有话说一般,在他身上流连了一遍:“可算醒了,你都睡了一整日了。”
伏廷这才知道为何还在白日,原来他睡了这么久。
他看了看她神色:“你在等我醒?”
她眼神游移一下:“算是吧。”
伏廷虽受用,却还是看出她神情不同,不止是眼神,就连语气也不同往常,他问:“有话说?”
栖迟两手交握住,看他穿着军服,先问了句:“你这是要出去了?”
伏廷扣上腰带:“嗯,要入军中。”
她唇启开,又合上。
他已瞧见了:“有事直说。”
“是有件事……”栖迟轻声承认,忽而转过头,捂着嘴干呕一声。
罗小义正好走到门口:“三哥叫我?”
伏廷还看着栖迟:“你没看大夫?”
忽而想起在路上就好几回见她这样了。
栖迟掩了掩口,说:“看了,没病。”
他这才看了眼罗小义:“叫你去营中布防,先去外面等我。”
罗小义知道这是防范突厥的大事,不敢耽误,只是觉得眼前二人古怪,看看他,又看看栖迟,挠了挠鼻子走了。
伏廷站到栖迟面前:“何事?”
走之前,还是要先听她将事说完。
栖迟脸上莫名多了两抹红晕,一只手抚在小腹上,想着罗小义还在等,摇了摇头:“也不是什么大事,回头再说吧。”
伏廷仔细看了看她脸色:“你真没生病?”
“嗯。”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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