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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相关女人身上开始的,尽管法律严峻无情,但不找到女人这根因多情而容易被打动的线索,被告席上说不定将空无一人,法律说不定永远是一纸空文。岂能将章如月放回程家卿身边,让两人合穿一条裤子。也许,在程家卿的教唆诱哄下,章如月也会变得强硬起来。女人为了所爱的男人,会极端固执,会负隅顽抗,会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即使献出生命,依然面带微笑,全然不知是男人在她头脑中放了毒。不能让章如月与程家卿见面,要知道,章如月说不定就是双十案件中最不结实的那块木头。
“传话可以,但是见面不行。”
程家卿这些天来就像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拒不承认自己在双十谋杀案中起过任何作用,就像明知那是个带电的东西,程家卿就不肯往双十谋杀案靠。问他,他就像怕触电似地,急急回避,越是表示沉默,里面就越是有鬼,可是鬼在哪呢?也许在章如月这里可以找到全面攻破的蛛丝马迹,因此会使整个案件有个转机。是啊,竹筒里的豆子,只要倒转来,就会一个不剩地抖落出来。
“我有什么错!程家卿出了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章如月咬着嘴唇,似乎对自己辩解式的话语有所歉疚。
“我们是在保护你,对程家卿也是如此。放你出去了,你就不怕急红了眼的人找你杀人灭口吗?田刚亮是谁指使杀的?主谋是谁?出于什么目的?到现在这些问题都还没有弄清楚呢。”
说这话便如使出了杀手锏,章如月不禁打了一个寒噤,嘴里讷讷的,脸上兔子似地掠过一阵惊慌。要求、全面、自由的重要,毕竟在生命之后。既然有人敢杀田刚亮,焉知不敢杀程家卿。
“田刚亮被杀之前,你是否听到过什么动静?”
“这个问题我觉得不应该问我。田刚亮住在财政局办公楼的楼上,离我们家有一公里远,我怎么会知道动静呢?”
“那么,齐万春你认识不认识?”
“我认识,他来过我们家。他样子太难看,人胖得不成样子,很特别,所以就记住了。”
“你知不知道他与杀人案有关?”
“知道。”
“你从哪里知道的。”
“我听单位上同事说的——是不是齐万春杀了田刚亮,又要杀老程?”
“这——这个,目前不清楚。”
雷环山想:这个女人是装糊涂,还是真的一无所知呢?她竟然怀疑齐万春会去杀程家卿?多么可笑。她难道就真的一点不知道程家卿与齐万春之间的勾当?听她关心的口气,似乎连程家卿与傅梅之间肆无忌惮,狼狈为奸,沆瀣一气,闹得满城风雨的事都一无所知。不然的话,她不会用这么关心的口吻说起程家卿的,时时关心着他的安危。究竟是怎么回事?雷环山想不明白。章如月要么是一个善于伪装的女人,要么是一个单纯得如同玻璃的女人?哪一个更真实?——雷环山、左处长在章如月身上确乎一无所获了,还平添了若干疑问。章如月这个人都快成了谜了。有时候,夫妻近得比什么都远,有时候远得比什么都近。这绕口令一样的话,是不是有些深意呢?
章如月让雷环山,左处长一无所获地走了,而且走了几天就不再露面,章如月心中一阵窃喜,但并不就此轻松下来,没有人说话是小事,心境已与以往大不相同。浩茫的心事在窗外的苍穹中连成一片,绵绵不绝,去追赶什么似的。程家卿不会无缘无故地受到所谓的保护的,也许有什么事瞒着她。看他前一段时间失魂落魄的样子,狼狈得像一头掉在陷阱里的野兽。不,不会的,他是爱自己的。他是怕自己担惊受怕,所以什么事都瞒着自己。他的瞒,他的独吞忧愁,而把快乐与自己分享,也是因为爱,他有一颗多么好的心啊,但是万一他在欺骗自己呢?……章如月反反复复地想着,像一个练功的人一样不厌其烦。用想象克制孤独,并不是她的发明。但她也许是运用得最好的一个。她就这样一会儿晴一会儿阴地想着。
有时房间里十分的静,静得怕人。章如月冷不丁地回过头去,却什么人都没有。坐在亚麻色的沙发上,她记起程家卿印在她额头上的第一个吻。她记起她用镰刀割草的童年,那时,她心灵手巧,会用花草编织花篮。第一次婚姻伊始,她就变得慵懒起来,喜欢披头散发趿着拖鞋在屋子里无事生非地走来走去。她的激情因时间的磨砺而趋于平缓、光滑,直到她遇见了程家卿。
程家卿来了,因为光线的关系,看不清他的脸,但肯定是他,他的步子有些迂缓。
显然,他炽热的情感内核在一种无形的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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