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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东思想万岁!”
喇叭声刚停,秦花妮就冲着二亩嘴吐了一口,骂道:“神经病,呸!回去快喝你媳妇的洗脚水。”
批斗李青恩惹得秦花妮非常恼怒。李青恩是秦花妮家的常客,而且常常接济秦花妮,不时给她买块手帕,悄悄捎一斤咸盐。李青恩比秦花妮大十八岁,他用自己的殷勤和热情来换取什么呢?人们说秦花妮与他有不清不白的事情,其实那不过是好事者的猜疑和下意识的渲染而已,李青恩在秦花妮的身上得到的一个异性的一点点彼此认同的温馨和安慰。李青恩喜欢这个圆瞪瞪的杏眼女人严厉地盯着他,嘲笑他,骂他,甚至拍他一掌,或者是坐在她的身边感受她那股火辣辣的女性的热情和激流,当沉静在这种气氛之中,他的温馨会变得更加诚挚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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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刚好射进正窑的窗户,秦花妮已将地下四个大瓮上放着的四个小瓮、两支竖柜一个平柜、一个高腿供桌都擦过一遍,这些一尘不染的家具与用具,仿佛是她心爱的作品,她珍爱它们,也欣赏它们。秦花妮知道自己的生活不富裕,但她喜欢达到那种铮明瓦亮、光彩照人的境界。她有她自己的生活尺码。
街门“吱咣”一响,进来一个人,秦花妮开门看时,是李青恩。
太阳光强化了李青恩头上的亮度,那闪着红光的头顶像一个非常神妙的精灵的头形,闪动着奇异的夺目的光亮,那光亮仿佛是对黑暗阴影的无情的、强大的、不可抗拒的蔑视与反击。
秦花妮笑了。
李青恩也在笑,只是他的脸上出现了几道道划伤,右额角还有一块红枣大小的血疤,这些伤痕明显的影响了李青恩整个微笑的效果,但他的微笑中丝毫看不到勉强和忧伤。他的微笑依然是那么平静、执着,那微笑仿佛是上天赋予人间的,永不褪色的、永恒的、幸福的纪念碑,仿佛这个世界的一切幸福没有了也并不可怕,但没有李青恩的微笑这世界的幸福就会无处寻觅、或彻底消失。
“你真窝囊,干么要承认偷吃?你就那么贱皮?”俩人进屋落座,秦花妮就给李青恩一串责问。秦花妮像训斥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似地,那股气愤劲儿,仿佛一旦失控,就要动手扇耳巴子了。
“我真是吃那些水果了,快要烂完了,丢了怪可惜的,吃就吃了,反正没丢。不吃也会挨批、挨打;吃了倒是吃对了,批着踏实,打着也踏实,是不是”李青恩慢慢腾腾地给秦花妮解释,又好像是自言自语。
“你妈个脚后跟,吃了也不能说。傻熊一个,活该斗你,坏蛋。哈——哈——哈——”秦花妮笑骂着,她没想到李青恩会有那种想法。
俩人说笑着,仿佛昨天晚上挨斗的不是李青恩,而是跟李青恩长得一模一样的另一个什么人似的。
突然,街门又是一响,刘瑞芬闪了进来。原来刘瑞芬在院里瞅见李青恩上了秦花妮家,于是她匆匆收拾了收拾家里厨房便也赶趁着扯闲话了,当然最近她很少跟秦花妮在一起,是李青恩引起了她去秦花妮家的兴趣。
“呀,稀罕的你,是报丧来啦?还是报喜来啦?秦花妮半认真半玩笑诋打刘瑞芬。
“我听见你笑得这么得意,南梁都摇起来了,万一你笑叉了气,我给你摸挲摸挲。“刘瑞芬也张口还击。
“呸!”我的孝顺儿女多的是,不缺你。”秦花妮扔给刘瑞芬一支烟。
三人扯了起来。秦花妮不希望刘瑞芬的参与,可是又不能将她拒之门外。刘瑞芬是那种心中坦然,从不好算计人,也不善于自我设计的人,坦然自得,说起话来心直口快,天南海北刹不住车。秦花妮见她与李青恩说得很投机,便拉下脸来不吱声了,坦然,一个念头闪入脑海,于是秦花妮抬高嗓门儿一本正经地说:“大嫂,猛子的病好了没有?”
正在兴头上的刘瑞芬突然住了嘴,愣怔了,她没想到秦花妮会问猛子的病,压根就不知道猛子生病了。刘瑞芬断断续续看过几次猛子,但由于周玉香态度不友善,最近她没再去看儿子,更不知道儿子病了。
刘瑞芬说:“怎了?什么病?”
“什么病?”秦花妮杏眼一瞪说道。“我哪知道,你是他妈。我是问你呢!你的儿子……呵,儿子给人就不是自己的了,你倒心真硬呀!”
刘瑞芬是最不能受委屈了,经秦花妮这么一说,又想起周玉香对她的态度不由得眼泪簌簌掉了下来。
见此情景,秦花妮不动声色地说道:“我这人见不惯不通情理的事儿,儿子是你生的,我也知道你没有一天不想儿子。周玉香……呵,二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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