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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逻的士兵。我便把手枪咬到嘴里,沿着立柱爬上了阳台。
“阳台上,从门*出的灯光照得很亮,有几把藤椅摆放在阳台中央,却没有人。我迅速翻进阳台护栏,跑到门边贴到墙上,紧握手枪并把保险缓缓打开,静听了几秒钟,房间内没有任何动静。我侧身探头从门框边往里窥视,发现钱建民正埋头在办公桌上写着什么。除他一人之外,再没有别人。我同时还发现,办公室和会客室唯一通向楼内的门是反锁着的,这说明楼内的人是不能进到办公室里来的。我感到这样对我十分有利。我果断地照直进门并顺手拉上阳台的纱门,谁知纱门又自动弹开了。我向办公桌前的钱建民走了过去。
“钱建民好像听到了阳台纱门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当见我拿着枪向他逼近时,他吃惊地瞪大了双眼并坐直身体,但他很快镇静下来,摘去老花镜从容地放到桌上。他一动不动的坐着,双目凝视着我,面部表情渐渐失去了坦然自若而转为愤怒。我也盯着他,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觉。心想只要他的手离开桌面,我就开枪。
“钱建民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将军。他问道:你想干什么?我顿时心颤了一下,感到整个胸腔内仿佛是一个冰冷的大空洞,什么也没有,只是冰冷和战栗。我强压内虚,以平静的口吻对他说:请您把那盘微型录音磁带给我。我刚说完,他猛地双手撑着桌面站了起来,满脸怒气地喘着粗气瞪着我。我惊讶地差点抠动了手枪的扳机。说实在的,望着他满头银发,我从心底里不愿对他下手,更何况还没有见到录音磁带……
“十几秒钟后,他好像又平静了下来,只是盯着我看。最后手扶着桌沿走到办公桌对面的空地,一只手扶在桌面上,保持着身体的平衡。
“这时,我估摸着他与我的距离有两米五六。我原地未动。他疑惑地皱着眉头问我:你怎么知道我有录音磁带?我慢慢地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也可以表示不想回答。他接着又说:我是有一盘录音磁带,可这盘磁带,关系到军队和国家的命运;我不能给你,年轻人。
“我直感到我的身体全部成了空壳,并且是冰冷的躯壳。我说:我只执行命令;对不起。
“他瞪大了眼睛仇视地对我低声嚷道:除非你把我杀了,否则我决不会交给你!
“对他在战争年代英勇杀敌,不怕牺牲的经历,我非常熟悉。他十五岁参加工农红军,在苏皖红四方面军里就是一个有名的侦察小英雄,后来在延安抗大学习了两年之后,被委派到当时斗争最艰苦最残酷的东北前线,重组抗联义勇军;他的名字在日本人眼里及后来的国民党军队里,都认为他不是人而是一只神出鬼没的猛兽;他为新中国的建立出身如死,立下了赫赫战功;到头来,也还是得成为政治的牺牲品;这怨得了谁呢?
“我想,也就这样了。但我还是不甘心,痛苦地向他发出了最后的警告:您……别逼我……
“这时,令我吃惊的事情发生了。就在我说话的当间,只见他的头猛地向上仰了一下,头发也甩松乱了,他双目突出地大睁着,从凌乱的前额头发间,一股殷红的鲜血快速地流过鼻翼、嘴唇、下颚,滴淌到他脚下深红色的木制地板上。我直视着眼前的情景,脑子里迅速地做出判断:这是枪击,子弹从阳台纱门外射进来,目测角度,只能是围墙外的大树上发射的。一定是06这个家伙干的。我并没有回头向门外看。我知道看了也没用。
“钱建民似乎顽强地不愿倒下,仍保持着一只手扶着桌面站立的姿势,然而最终他还是倒下了。我不忍再看一眼将军。我迅速按计划开始在房间里寻找起那盘录音磁带。书柜内伪装的保险柜门是虚掩着的,我拉开保险柜的门,里面有一台微型录音机,打开录音机磁带盒,却没有磁带;我又在办公桌的各个抽屉里翻找,也没有找到。我有点着急了,因为计划的时间已经到了,06可能已经把汽车开到了围墙外在等我。我双手撑在桌上,尽量使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思考着磁带可能放置的地方,眼睛搜寻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我知道,翻找硕大的书柜可能是徒劳,而且浪费时间。最后,我的目光停留在会客室门前,衣帽架上将军的军服上。我走过去,在将军军服的上衣口袋里,找到了只有手表门子大小的那盘录音磁带。
“我装好磁带,便按计划布置房间内的东西,目的是引导侦破这个案件的人为案件定性,蓄意制造是为经济盗窃而杀人的现场。我走到保险柜前,把保险柜内两沓一千元的‘大团结’塞进口袋里;保险柜里面的几份绝密文件我没有动,然后把书柜所有的门和玻璃都打开,胡乱翻腾了一阵,将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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