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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当能醒。”片刻后,陈风白自怀中拿出一块干净的白布擦了擦手,起身,发觉我正盯着他时,索性抖了抖衣衫,将白布一扔,走到我身边,坐下,“要问什么?”
“想问你究竟是什么人,每次都能这么神出鬼没又这么碰巧的救了我。”我问,半真半假。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陈风白扔了几根枯枝到火堆里,篝火的火苗呼的窜了起来。
“真话怎么说,假话又怎么说?”我问,歪头看他的时候,却发现他也在看我,跳动的火苗,在我们的脸上、眼中晃动,他的目光炯炯,却又透着无奈般的散漫,正牢牢的盯着我,忽然觉得脸上微微的发热,连忙转过了头。
“真话是,我想着你,所以时时注意你的行踪;假话是,我正好睡不着在外面走,然后就被打斗声吸引了,碰巧救了你。”陈风白仍旧看着我,语气淡定,没有起伏。
“看来你常常失眠。”我只觉得心跳有些加速,那一夜,他送我的象牙发钗忽然又涌到了我的脑海中,“山有木兮木有枝,”我不止一次的想过,为什么要刻这样一句话在上面,难道……
只是,有些话,却不能说。
“看来,你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男人嘴里的真话,其实往往都是假的。”陈风白忽然笑了,收回目光,转过头去,枕着手臂,躺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我是……”我一惊,虽然猜到他可能早就知道我不是男子,但听他这么说,还是有些吃惊。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碰巧,我也是个不太笨的男人,就这么简单。”他说。
“我发现你跟我最初认识的陈风白不一样了,你还是他吗?”我知道自己的问题傻,但是,他今夜给我的感觉,确实同从前截然不同。
“也许,这才是本来的我呢,不习惯,很讨厌?”他问。
“应该不是,只是觉得怪怪的。”我摇头,破庙的屋顶早就年久而损坏,抬头,就能看到夜空,后半夜,天空反而清明起来,此时星光点点。
“怪怪?”他咀嚼我的用词,“好奇怪的词,什么书上学来的。”
“小的时候,听家里下人说的,大约是家乡话吧。”我微微愣神,很快为自己找到了合理的解释。前世的经历,在我记忆深处早已模糊得几乎看不见了,只是偶尔冒出的奇怪词汇,才会提醒我,曾经的经历,不过,我却无心回味,人应该向前看的。“对了,你家乡在哪里?”
“我的家乡?我不知道,你信吗?”陈风白的回答也够奇怪的。
“那你在什么地方出生呢?父亲是做什么的?”我侧身看他,却捕捉到他脸上一瞬即逝的神情,伤痛、彷徨,甚至还有恨,只是最后,他却只是看着我笑了笑。
“怎么忽然对我的事情这么感兴趣了?你不是喜欢上我了吧?”言语轻佻,这些年里,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对我说话,即便是睿思也不会,奇怪的是,我并不觉得他讨厌,反而,为他语气中的某些东西触动,忽然觉得阵阵的伤感涌上心头。
我该说什么?“胡说?谁喜欢你?”还是,“做梦,我才不喜欢你?”或是,“我怎么会喜欢你?”
我想了半晌,竟然觉得自己无话可对,于是只能沉默。
“不要喜欢我,我不值得。”沉寂了一阵子,陈风白再开口,“也别让我喜欢你。”
“我们讨论的话题好奇怪。”我觉得如果自己再不说点什么,面子上可真就有些过不去了,我好歹也是大明公主,居然有人叫我不要喜欢他,他也不要喜欢我,疯了,再讨论下去,就是疯了。
“是有些奇怪,大概是这夜晚太安静了,我困了,开始说胡话了。”陈风白哈哈笑了两声,语气有些涩涩般,“还是睡觉舒服些。”
“我发现你很狡猾,问你的问题,你不回答就算了,还故意把话题茬开这么远,说话吞吞吐吐,一点也不痛快,到底把我当朋友吗?”我抬头看着屋顶漏洞里的星空,尽量让自己的话显得轻松。
“每个人总有些东西不想说,对不起,跟我当你是朋友的问题没什么相关。”陈风白也看着那一方不大的天空,“你的伙伴也快醒了,估计你一会还要赶回城里,看来你也没有想让我自己睡觉的意思,为了让我耳朵清净,给你讲个故事吧。”
“讲故事?好呀,我最喜欢听故事,不过先说,俗套和老掉牙的,我可不听。”我笑,索性转身趴在地上,用手支起头,故意看不到他一闪而过的落寞。
“那遭了,我只有一个俗套和老掉牙的故事,”他笑笑,我一直觉得他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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