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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鸡鸣实在饶人清梦,季默言不久也是迷迷糊糊清醒过来。磬儿怒目圆睁,坐在八仙桌前的凳子上,抱着双臂,俯览着季默言睡眼惺忪的样子。
睡梦中总觉着一双凌厉的眼盯着自己,季默言迷迷糊糊看见磬儿,待完全清醒过来,季默言吓了一跳:“你为何这般神情盯着我看?一个姑娘家的,如此望着一男子的睡颜,成何体统…”正欲起身,却是腿脚一麻,直直的跌了回去,惨叫着。
磬儿冷哼一声:“有床你不睡,窝在这里作甚?我把唯一的床铺让给了你,还不满足,三更半夜竟然…你竟然…”一想起昨晚自己竟是和他同用了一床被子,真是丢脸。倘若传出去了,世人会怎么看她磬儿的处事作风啊…
“喂,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昨晚若不是我为你盖上被子,让你依靠着睡了一晚,今天你能这么有精力,这般神气地怒视我么…”季默言一手撑住墙,晃晃悠悠地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
磬儿气不过,起身走过去,拾起自己那床崭新的,可惜现在已经脏的不成样子的被褥,举到季默言面前:“谁让你拿被子给我了…睡你的觉便是,管这么多…现在好了,我崭新的被子都被你折腾成这样…”季默言低头看,的确如此。可是,他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磬儿挨冻受寒,却不闻不问吧。
“赔你就是!”季默言话一出口,立即就后悔了。磬儿是个倔强的人,最受不得人家伤她自尊。果然,磬儿气得直跳脚。
“你把我当什么!难道我就是为了让你赔偿么…我不稀罕你的钱!昨晚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我也答应了让你留宿一宿,至于你睡不睡床,这我管不着…我们之间的约定,希望你莫要食言!我就好人做到底,等你洗漱完了再走吧…”磬儿最后狠狠瞪了一眼,抱起自己的被子,心疼的进了里屋。
这是季默言第二次被磬儿的凌厉吓住,半天没敢动弹。说到底,的确是自己没理在先,谁让他非要坚持留下来,季默言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是有所愧疚的。所以,就不再跟磬儿据理力争了…可是,心里反抗着,并不想走…
磬儿抱着这样一床脏被子,望望干净整洁的床,又看看小小的梳妆台,低头又瞅了瞅满是泥土的地面,愁得直跺脚!这被子到底要放哪里好啊…
这时季默言大步走了进来,将梳妆台底下的小凳子搬出来。回到磬儿身边,一把抱过被子,而后将被子放在了凳子上。声音低低地说:“我犯的错,我会尽力弥补…并非炫耀我的钱财,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说完,大步出了里屋。
磬儿顺顺气,不能跟这种人一般见识,绣织纺的活儿已经推延了好几天,不能再耽误了。疾步走到梳妆台前,将头上包着的粗布方巾解开。系着头巾这么睡了一夜,感觉整个头皮都是酸疼的。长长的头发铺散开来,磬儿拿起梳子一下一下细细地打理着。突然想起,昨日洗好的另一块方巾还在园子里晾着呢,磬儿握着梳子便匆匆去园子取了。
见季默言也在园子里,兀自打了一盆水,应该是凉水,因为他并不知道磬儿温水的壶放在哪里。季默言将木盆放在园中的石桌子上,兀自洗着脸,没有手巾。磬儿看着季默言这酸像儿,急忙撇过脸去。这种人不值得自己怜悯…有那么好的别院不住,是你自己要来我这里受苦的…爱怎么样,随便你!反正一会儿你就可以走了…
第五十二回 找到你了(三)
想来水挺凉的,季默言的双手冻得通红。磬儿心中警告自己不去看,可还是忍不住,为季默言取来了自己崭新的手巾,并进厨房提来热水。见木盆里的水冒着热气儿,季默言双手按在盆底,顿时温热的感觉席卷全身。
“磬儿,谢谢你!”季默言笑着,望着磬儿长长的、瀑布一样细密的柔发,在自己的眼前晃过来晃过去。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你这样长发披肩,是最好看的…”
磬儿懒得搭理,转身取了方巾,进屋去了。再次出来时,已经打理整齐,粗布方巾依然将长发包裹的严严实实。季默言看着,暗暗叹息。
“你怎么还不走?”磬儿见季默言的身影还在自己眼前晃,皱着眉头问。
季默言一听这话,心都凉了半截:“我还以为你会说,等用了早膳再走吧…”那表情,活脱脱的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我家没有开火做饭!我的一日三餐都会在绣织纺解决,不用烧火做饭,多方便!你没得吃了…还是回去吃你的山珍海味吧…”磬儿悠哉地看好戏一般说着。
全部打理完毕,磬儿也不好下逐客令,兀自走到门边,说:“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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