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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他清楚地听见了粗重的喘气声,一片硕长的黑影投射在他所在的屋顶上。他抬头一看,西面的内城墙上,一个块头高大的男人正与左右两个男人刀棍斗的紧。明朝立国以来,广西诸多府县时有瑶、壮两族起事,战事祸及柳州。为了加强防护,柳州城外不仅有护城墙,城中有护城河,城内还有内城墙,把个柳州打造得铁桶一般。
矮个儿男人们轮番上场,手里使着铁棍似的兵刃,一味地近身强攻,孟岱年不知道,其实那是蜀道双侠的铜烟杆。只听得一片铜烟杆与弯刀相敲的声音,两个男人大呼小叫,不像柳州人口音。高大的男人身法诡异,刀法狠辣,不断扔出弯刀,那弯刀在夜空中发出呜呜的声音,最后又飞旋着回到高个儿男人手中,但始终只是与使烟杆子的两个男人斗成平手。
孟岱年冲着那高个儿的弯刀起了警觉性,在关外呆了五年,他对那些弯刀很熟悉。他拾起一片瓦向高个儿打出去,高个儿背后象长了眼睛,把向前劈出去的弯刀中途变向,来劈飞去的瓦片,刀与瓦片相碰,瓦片没有碎,竟然力道更猛地飞回来,击向孟岱年。对手的表现,使孟岱年大吃一惊,也更激起了他的雄心,他二指夹住飞回的瓦片,一个弹射,向几丈外的城墙跃去,那高个儿把手中的弯刀舞得密不透风,不让孟岱年靠近城墙。孟岱年从腰间抽出一把柔软的长剑,挥舞开来,那使弯刀的高个儿知道遇到了真正的劲敌,撒腿向另一头城墙跑了。追杀他的男人们也都跟着他跑了。城墙尽处,有一座两层的谯楼。
孟岱年稳稳地落在城墙上。“直娘贼,今儿是遇鬼了。”孟岱年站在城墙上,好生没趣。“还是回去睡觉吧。”他想。对于他来说,在柳州地儿上,攻杀的双方,他竟然都不认识,这可是生平所遇到的稀罕事。
五,谋反(1)
用过早饭,孟岱年呆在书房里正与妻子鱼娘拉着闲话。回家几天来,孟岱年天天都在家陪鱼娘,哪儿也不去。这鱼娘本是孟家的童养媳,孟岱年世代打鱼为生,父母给儿子什么都铺排好了,就是没有料到自己会过早下世,来不及见到儿子长大有出息。孟岱年与鱼娘完婚,育有三子,夫妻俩相敬如宾。
“禧庭来了,禧庭来了。”屋檐下挂着的鹦鹉叫起来。果然,孟岱年的大儿子禧庭恭恭敬敬地站在檐下。
“大家都等着你看戏呢。”鱼娘说。
孟岱年不解:“看戏?看什么戏?”
鱼娘说:“禧庭把戏班请到家里好几天了,要让他爹爹开心开心。”
孟岱年心中一热:“大郎,你进来吧。我还有话问你呢。”
大郎孟禧庭二十岁出头,像他爹爹一样长得威猛高大、孔武有力,是一个练武的坯料。但他性情温和得像女人,对刀刀枪枪一点不感兴趣,仍然在水上找生活,也算是继承了祖业。孟岱年一别五载才回,二个儿子都成了家。二儿媳徐氏是当今柳州知府徐大人的三小姐。孟禧庭听见父亲叫他,他走进书房,垂手站在父亲身前,等候吩咐。
“为父这几年在关外打仗,回来了也忙于公务未过问你们几兄弟的情况。你是孟家的长子,要多为爹娘分忧啊。”
鱼娘打断道:“我们大郎最能干了,要没有他帮着撑持这个家,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你赶巧了他刚好在家,平时一年有半年的时光不在家。”鱼娘走过去搂住儿子,“一直没有告诉你,我们大郎的生意都做到外省去了。”
“生意?做什么生意?兵荒马乱的世道,你怎么能让儿子去做生意?”孟岱年大为不满。
“做生意有什么不好?只要能够养家糊口。再说了,他把粮食贩运到需要的地方去,拯救了不少人的性命,赚什么钱不好赚?跑水上买卖,搞不好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了。我们的大郎是在为孟家老小积阴德。你多跟儿子聊聊,他的志向不小哩。”鱼娘说。
“我不是把俸禄年年都送回家了吗?”孟岱年问道。
“哎呀,你真是不当家不知油盐贵。孟府这么一大家子,靠你的俸禄就完喽。”
“完了,我才完了,我本来指望大郎禧庭子承父业,把我一身的修为传下去。”
“不还有两个儿子吗?我见禧禄天天都与小宜姑娘疯在一起,摆弄你留下的刀剑。”
“他们能玩出什么能耐来?三郎在哪?”
禧庭抢着说道:“我让大家都到后宅的戏园子里先候着了。”
孟岱年心里又是一热,兴高采烈地说:“你们先看戏去,让禧禄和小宜丫头到花园来,我要考较他们的武功。”
一连几天,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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