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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搖頭:「好一點了。」
「你……明天就走了嗎?」她抬頭看他一眼,又移開。
「嗯。」他的嗓音挺沉。
「洛朗國際機場?」
他手指伸進羽絨服,握住她的手,是意料之中的冰冷:「要送我啊?」
「不送。」她撇了撇嘴,轉過頭去。
他笑了笑:「小沒良心的。」
羽絨服下,他把她的手捂暖了些,慢慢的和她十指緊扣。
周圍的同學們趁著這會兒穆逢沒來,打打鬧鬧的,當然也有人於這嘈雜中爭分奪秒。
「去多久?」她把臉轉過去,繼續趴在桌子上,不去看他,眼眶有些紅了。
羽絨服下的手被他焐得暖烘烘的,但心臟卻生起了凍瘡。
「可能要兩三個月。」他的喉嚨動了動,全無平日裡半分懶散。
「怎麼這麼久啊?」她的語氣帶了些調笑,卻還是顯得有些蒼白。
嘴唇有些發抖,不知是因為冷的還是因為壓抑的情緒。
她聽到江辭在夸宋彧今今天好漂亮,沈央在和明周淇講話,桑嘉在摔本子,班藝在和女生嘻嘻哈哈秀著她和宋遲墨的恩愛……
而她的少年瞞著所有人,偷偷的在羽絨服下,和她十指緊扣,戀戀不捨的和她道著別。
「集訓,還有要準備司法的一些基礎考試,國外和國內的申請流程不太一樣……」他耐心的回答著她的問題。
她本來想說下個月三十一號是她十八歲生日,現下還是選擇了換個話題。
這場考試,關乎他的前程,他的夢想。
她毀不起。
「嗯,我等你回來。」
她的手指輕輕摩挲了一下他的手背,指尖冰涼。
她知道,這是他此刻最想要的承諾。
但她並不知道這兩三個月里會發生些什麼,她不知道兩三個月後,她會怎麼對待他們的這段感情,她膽戰又心驚,毫無底氣的就作出了這樣一番承諾。
毫無責任心。
但想想,這是屬於他的「高考」啊,所以只要能穩住他的心態,說點謊,好像也沒什麼……
「穆逢來了——」
不知是誰這麼通風報信了一句,大家都急急忙忙的往自己位置上趕。
溫喻珩嘆了口氣,依依不捨的抽回了手:「一會兒見。」
穆逢把成人禮的流程大概的說了一遍,安樹答聽得心不在焉。
她有點擔心,萬一她哥沒有看到消息怎麼辦?
又或者看到了,但是沒時間趕回來怎麼辦?
而且來回機票好像挺貴的……
不過以她哥上次隨隨便便就給她轉一萬的架勢來看,她哥不知道在做什麼好像挺有錢的?
不過大概率是不會來的吧?
她哥本來就不大愛管她的私事,而且安疏景是個多怕麻煩的人吶。
他也有自己的事情,確實犯不著為了她東奔西走的。
沒這個義務,誰都沒這個義務。
所以她做好了一個人走成人門的打算。
也不知道安疏景現在怎麼樣了,和她爸吵得那一架可謂是天翻地覆,走得決絕而無情,和柏圖卻是那樣的雷電般迅速……
她心裡默默地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自己在惋惜些什麼。
家長已經在樓下等著了,同學們一個個走過去找自己的父母。
最後剩她自己。
果然,安疏景沒來。
「走唄,爺陪你走成人門。」身後有聲音響起來。
安樹答回過身去。
少年身姿挺拔,懶洋洋的靠著門,雙手環胸,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不知怎麼,鼻頭忽然就酸了酸。
他的袖口此時隨意的挽了挽,愣是把西服穿出了一種別樣的優雅和時尚。
溫喻珩總是這樣,穿衣服不好好穿,總要在可行範圍內弄點花樣,改成帶點自己風格的造型。
不追求時尚,但不能不時尚。
是溫喻珩的眾多格言之一。
所以他平時就挺臭美,但品位又確實很好,很懂行。
「你爸媽呢?」她站起來,提著裙子向他走去。
「他們晚到。」他看著她向他走過來。
那身禮服特別襯她,加上她那一頭短髮,顯得她高冷又神秘,絲毫沒有平日裡半分甜妹的樣子,可謂是減了不少的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