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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樹答皺了皺眉,走過去把門狠狠地甩上了。
「砰」的一聲巨響,外面沒了聲音。
隔了一會兒,大門被甩上。
她爸怒吼了一聲:「你去哪?!」
她媽沒回。
外面靜悄悄的一片。
安樹答平靜的寫完了最後一道數學題。
然後收拾好書包,往背上一甩,打開了臥室的門。
然後就看到她爸癱在客廳的沙發上,一根又一根的抽著煙。
「把煙熄了。」她平靜的語氣沒有一絲波瀾。
她爸沒說什麼,只是把最後一截煙抽完了,但沒再抽下一根。
她平靜的掃了她爸一眼,沒有絲毫波瀾,然後走到鞋架上,拿起一雙白色的運動鞋,一邊繫鞋帶一邊說:「你又跟蹤我媽了?」
她爸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嗓子有些沙啞:「……小孩子別管那麼多。」
她聽到他爸的腳步聲了,停在她身後,聲音很疲倦:「今天我送你。」
她系好了鞋帶,站了起來,背對著她爸:「不用了,你又沒有車。」
「……你是嫌爸沒用嗎?還是嫌你爸沒有那個娘們有出息?」
她冷笑了一下,轉回頭來看著他,眼睛平靜極了:「你懂什麼呢?」
她看到她爸的表情瑟縮了一下,她知道他並沒有聽懂她的意思。
也知道他爸被她眼睛裡濃濃的不屑傷到了。
無關叛逆,但這是她要的結果。
她忽然笑了笑,極冷:「更何況,我也不是去學校。」
「那你去幹什麼?」她爸皺起了眉。
「找男人。」她的語氣極冷。
深入骨髓的冷。
安廉江的臉色立刻就變了,想要說些什麼,但不等他開口,她忽然就笑起來了,乖乖巧巧,懂懂事事。
一如既往地甜美可愛。
「開個玩笑。」
她轉身,開了門拖著行李箱就走了。
「砰!」
門被狠狠地砸上。
出了門的安樹答立刻就收斂了笑容,冷靜的像個殺手,靜靜地等著電梯上行。
眼底瀰漫起大片大片的寒冷和陳年堅冰。
安廉江看著那扇被甩上的門,眼睛閉了閉,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回沙發上,又吸起了煙。
安樹答在宿舍睡了會兒午覺,看著時間差不多,才又背上書包去了教室。
班裡沒幾個人。
溫喻珩已經在了,一如既往的懶洋洋又漫不經心。
他在趴著補覺。
安樹答抿了抿嘴,輕手輕腳的走過去,然後又放慢動作坐下,生怕打擾他睡覺。
這個周末布置的作業挺多,溫喻珩又要補課,應該沒什麼時間寫作業吧?看這睏倦的樣子估計是熬夜了。
她沒說什麼,拿出數學錯題本來看,又拿了一張草稿紙輔助演算。
馬上就月考了,好不容易起來的成績,不能再下去了,她不能讓她媽失望。
但不知為什麼,她就是寫不下去,思緒萬千,腦海里全是剛剛她爸媽吵架的畫面。
他們最近吵架的頻率越來越高了。
她的第六感告訴她,這不是一件小事。
不知怎麼,她想到了那具女屍。
平靜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閉著眼睛,連絕望都看不見……
「啪塔」
一滴眼淚毫無知覺的拍打在紙張上,然後慢慢的洇濕了一圈紙張。
她回過神來,這才察覺到不知什麼時候,淚水迷了眼。
她苦笑了一下。
抬手輕輕把眼角的淚水擦掉,撩了撩頭髮,讓它們遮住臉。
她吸了吸鼻子,把眼淚又憋了回去。
猶記得很小的時候,她挺調皮的,總喜歡把買回來的玩具拆了然後再拼回去,但有一次,有件玩具怎麼拼都拼不回去的時候,她心裡特別害怕,然後哭了好久,可喬佳看到後,卻發了火:「女孩子哭什麼哭!矯不矯情!」
那一次的印象特別特別深刻,所以從那以後,她再也不敢哭了,在任何人面前,包括在自己面前。
因為她實在不喜歡「矯情」兩個字。
太過矯揉造作。
「安樹答……」少年的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惺忪的睡意,以及小心翼翼。
她愣住了,卻不敢去看他,因為她能猜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