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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轩不是全然没有脑子,多多少少也有了一些自己的猜测。
可因为那一日他说了不信,师弟就真的再也没解释过一句。上山以来,凌初仍是在剑派时那副样子,什么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对他呼来喝去的,虽然照顾着他的起居,但又对他做了这许多逾矩的事。……虽说已发觉了自己的情意,但顾明轩真的没法确信是否可以信任对方,便也没有再问。
想着这没有结论的许多事,两人行至一个略微陡峭的小坡,凌初一跃而上,便转身对他伸出手。顾明轩伸手握住凌初,就着他的力气蹬上那坡,无意间一抬头,见到凌初那张没神情的脸,不知为何心里就有些发痛。
一瞬间他觉得,最好将脑子丢了,将心也丢了,不再想,不再痛,就这么剩下个躯壳,同师弟在这里生活一辈子,何必打破沙锅问到底,就这么懵懂不知,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凌初拉了他上去,见他神情有异,问:“心口又痛了?”
被凌初说中了,顾明轩不想再和上次那样钻进牛角尖把自己痛的死去活来,忙转移意识,看了看四周,道:“还好。”这往四周一看,便见到一片桃林。
已是四月的天气,桃花开得正茂,没料到这山尖处也能有如此美景,顾明轩几乎看得呆了。
桃园美得摄人心魂,凌初却好像完全看不到似的,面无表情的径直穿过了这一小片桃林。顾明轩亦步亦趋的跟着,却一步三回头,直到山势遮挡的一点桃色也见不到,才叹了口气继续跟着。
最后凌初带着他在山崖边停了下来,两人出发时已是傍晚,到达时适逢日落,凌初在山崖边的巨石上坐下,拍拍边上示意顾明轩也坐。
顾明轩就这么和师弟并排傻坐着,看着天边火烧云的壮丽,一言不发。
大朵大朵的云彩像翻滚的狂涛巨浪一般,而落日的火光仿佛要将一切焚烧殆尽,天边已没有丝毫应有的蔚蓝色。顾明轩看着那火红蔓延得越来越近,原本没什么精神的脑子仿佛也被点燃了一般,突然闯进脑子里的回忆让他眼神一黯。
那时他六岁,凌初才四岁,凌初安静,他顽皮,却是总在一起,形影不离,最喜欢做的事就是一起爬上偏院的槐树,并排坐在树干上看日落。
其实现在想来,从小开始,凌初的眼神就不像孩子,那么冷,那么静,但那时的他也是个孩子,不懂得看眼神,只知道拉着他到处发疯。
长大了一些,他才意识到凌初和他不是一类人。在承天剑派,凌初是师父的独子,身负少掌门的重任,在江湖上,他是凌万顷的儿子,令人生畏的后起之秀。
他原来还将那些回忆好好的收在心里,但岁月匆匆过,岁月似飞梭,时间久了,便连自己也忘了。他忘了,是因为他以为再也不会与凌初回到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再总想起,只是让人觉得痛苦。
双眼被余晖灼得发痛,顾明轩眯了眯眼,伸手揉了揉眼角。
凌初微微偏头,以为他是困了,便伸直双腿让他躺下,顾明轩鼻子发酸,也正想找个东西挡挡湿润的眼睛,便干脆将手放在凌初的腿上,然后将脑袋埋在了袖子间。凌初的手轻轻的抚摸他的后脑勺,顾明轩时不时的偏头看那落日,看它落下的如此缓慢,如此气定神闲,给他一种时间定格在了这里的错觉。
但终究不过是错觉,最终最后一丝荣光也被远处的山岫遮蔽,顾明轩看着暗下的天色,才茫然的开口。
“……师弟。”
“怎么?”
“……”天色已暗了,顾明轩仰头也看不太清师弟的五官,倒反而更容易开口,“那天……是……为什么?”
凌初微微一顿,虽未言明,他却也知道顾明轩所问的便是一月之前的那一天,但师兄问的突然,他一时不知从何开始说才对。
“师兄,我们在这里很安全,其实不问也是一样的。”
顾明轩撑起身体,望向那根本看不清的容颜:“但我想知道。”
“……”凌初低垂下眼帘,片刻,才道,“也好……”他推开顾明轩,然后拉着他一同站起身来,拍拍灰尘道,“此事一时无法言明,天色暗了,回去的路上,我同师兄慢慢说。”
第二十六章
“师兄不闻江湖事,大概不知江湖上有这么一个传言……承天剑派里藏着一本昆仑心法。”
“昆仑心法?”
与来时不同,归途之中顾明轩紧跟在师弟身侧,而师弟亦放慢了一向雷厉风行的脚步。从山顶下来的路比上山难走,他没有师弟的步子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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