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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到顾明轩,凌珊就揪起眉头,嘟哝道:“没呢,往常一提吃饭比谁都来劲,今天不在屋里。找也找不到人。”
“大概在后院。”凌初道。
“后院?那不是练武的地方吗,他大半个月都不去后院。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凌初叹了口气,将毛巾递给凌珊道:“你先去吧。我去叫他来就是。”
此时离方才交代顾明轩练剑已有近两个时辰,但凌初心中却没有一丝歉疚,他晓得顾明轩虽然不敢不从,却大概也不会多么专心致志的在练。
果不其然,一入后院,凌初便见到顾明轩有气无力的拿着剑在空中划拉,虽然没有偷懒,却也早已没有在练十七式鹤迂回了。若要评价……只能说一招一式都非常随性,毫无章法。
不过一会儿,划拉着剑的顾明轩一式转身,无意间突然看到了远远而来的凌初,立刻端正了态度,一脸严谨的站直了身子。
凌初在他十丈外站定:“可练的差不多了?我要来验收了。”
“差。差不多了。吧。”顾明轩说的没底气,一句话眼珠子转了三四转。在他自己的标准看来,自己那一套鹤迂回已是有模有样了,应该够蒙混过关吧。
“好。”凌初说罢,忽然将腰上的佩剑丢在地上。
本在摆姿势正要耍模样的顾明轩不知他此举何意,刚在发愣,便感到凌初身形一动,一下子出离了他的视线,同时左边破风之音似有猛禽袭来,遮得他眼前一暗,下一秒。他就被一股大力掐住了脖子,整个人被压制得朝右边倾去,失去平衡,一声闷响被压倒在地,扬起一地的尘。
“咳!咳咳!”待烟尘渐渐散开,顾明轩才渐渐看清那背光的脸,凌初微微皱着眉头,脸上倒没有丝毫杀气搭配方才这番举动,有的只是失望。
“我说过,鹤迂回这一招,就是用来闪避有人在侧袭来。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一下,要你命的人可以一下子扼断你的喉咙。”
像要验证他说的话一般,攥着喉咙的五指开始收紧,被掐的顾明轩自然立刻察觉到了,他呼吸困难,慌忙伸手想挣开,凌初的手却如铁钳一般,稳稳的,慢慢的,越收越紧。
看着顾明轩的脸渐渐涨红,难受的伸出舌头来,身下的身躯也不停的垂死挣扎,凌初终于缓慢的回了神,他也明白自己多少有些是为他上花街的事实而发泄怒火。
扼着顾明轩脖子那手上的力道立刻收了,凌初没有维持这姿势多久,便站起了身,回头走了几步,弯腰捡起佩剑,拍了拍尘,朝后院的出口直去。
顾明轩咳的半晌说不出话,一边晃悠悠爬起来一边猛拍一身的尘,只能在心里腹诽:他才不是打不过!凌初这样突然袭过来才真是小人!!小人!!
但尽管心里骂骂咧咧一句接着一句,顾明轩咳嗽了半天,恢复神态后的第一句话却是追问凌初远离的背影:“我可以吃晚饭吗?”
“不可以。”
过分!!!
顾明轩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件事便是吃和画,如果只能选一件,那他会选吃。一顿没吃教他傍晚还能忍忍,入夜便开始在屋里翻来覆去饿的苦不堪言,想了一想,想到自己人生中还有风月楼这个美丽的驿馆,于是便一骨碌爬起来,收拾收拾画具,蹑手蹑脚的出了门。他自以为做的隐秘,但他屋和凌初当当的面对面,哪里能瞒得过凌初,这不,顾明轩前脚才刚出院子,凌初的窗便无声息的推了开。
他半夜喜欢乱跑乱溜凌初是知道的,年少时凌初还跟去过几次,可发现他只是逛灯会,买小食,买画册,于是后来便不管不问了。可今日既已识破他的去向,对这等寻花问柳的苟且之事,凌初不能再视而不见了。
今日识破之时没有动手,不代表这一顿打逃掉了。凌初只是想再给他一次机会,若下次胆敢再犯,必是往死里打。挨一顿打,就多少能长点记性了吧。
顾明轩却不知道他的想法,还以为今日师弟的表现是对他这事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再做。
凌初大大方方放轻脚步在后头跟,只见顾明轩拎着个灯笼鬼鬼祟祟东张西望的在前头走,背着一包分量不重的东西,着实可疑。近日没有节日又已是夜深,寻常的市集早收了摊,路上静谧非常,凌初跟着他左拐右拐,果然到了一处华灯初上歌舞升平的所在。
每年年初都要随父亲游历的凌初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他心中五味陈杂,眼看着顾明轩与门口的姑娘老鸨打招呼,非常熟络的进了一家名叫风月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