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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珊总算还记得跪下来谢恩,她自从入宫已经独守空闺五年了,若说在刚进宫的头一年里还对眼前这位帝王有点期待,做好皇帝盛衡做皇帝的原则就一个,就是自己开心,但是他成为一代明君的原因,正是他清楚地知道,只有百姓开心了,自己才能开心。但朝堂的上事已经每天都在让他烦得很,因此他只有努力在政事中找乐子。比如这次是为了清缴梨雨堂,从而剿灭整个大梁的杀手组织,这件事需要盛衡操心的有很多,他觉得很累,要从中给自己找点乐子。所以楚北渚就是他找的乐子。楚北渚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走到矮榻旁,坐在了旁边的脚凳上,而盛衡看着他的表情就觉得十分快乐,作为杀手,楚北渚明明是想杀了他,但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外面都是飞龙卫暗卫,他没有动手的机会;而作为宦官,他又迫于盛衡的淫威委曲求全,因此这两种情绪加起来,楚北渚的内心极其的复杂。盛衡一看他,自己先乐了。他完全不担心楚北渚突然伤人,飞龙卫的搜身技术出神入化,加上寝殿里就是把剪子也是没开刃的,所以他才有心思逗楚北渚玩。楚北渚正襟危坐,一脸四大皆空,被盛衡强行理解成在紧张,劝他道:“朕看上去就这么禽兽吗?”楚北渚内心稍微放松了一些,听盛衡的意思,应该是暂时不会对他怎样,但这话他也实在没法接,虽然盛衡看上去比想象中温和许多,但楚北渚还是担心不小心摸到老虎屁股。“就是找个看着顺眼的人说说话,宫里那些人看来看去都烦死了。”盛衡换了一个极舒服的姿势靠在软塌上:“朕小憩一下,下午去批批折子,你今晚就留下来用膳吧。”楚北渚依旧面无表情:“奴才遵旨。”“什么奴才不奴才,”盛衡嘟囔着瘫在了软塌上,上身窝进了厚厚的垫子里,顺便翘起了二郎腿,在盛夏里,外面正值酷热,但寝殿中四角各摆着两个冰盆,微风吹过带起一室清凉。楚北渚只看着盛衡的姿势就觉得一定舒服得很,他浑身绷起的肌肉也莫名放松下来,现在室内的气氛太过温馨,让他快要忘了,他们本身是敌对的。盛衡眯眼了只一会儿就又睁开眼睛看着楚北渚,楚北渚被他看得回过神来,也看了回去。这一眼之下,盛衡朝着楚北渚露出了一个笑容,盛衡的笑容极其纯粹,嘴角先挑起,露出一排牙齿,然后笑意传到了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