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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盛衔连看军营中的伙夫做饭都觉得有意思。许是因为在五军营中的经历起了反作用,盛衔也不知从哪来的对军营的热情,原本定下来该启程回京的日子,生生被盛衔自己延后了三日。楚北渚又在无比的烦躁中过了两天,在这两天里,孙泉他们终于回来了,带着一片战利品和俘虏,军营中一阵沸腾,这是他们开战半年以来最大的一次收获了。赵景祁情绪甚高,宣布营中可以适度庆祝,但依旧不能饮酒。盛衔偏巧赶上了这次狂欢,他问楚北渚:“是什么事大家都这么高兴?”楚北渚心情好的时候,还是十分有耐心的,他说道:“是金军的王帐被找到了,俘虏了很多金军的王族。”盛衔也很开心:“那这场仗就算完事了?”楚北渚说道:“哪里?完颜那一家子还没抓到,他们手边还有几十万兵马,也都不见踪影了。”盛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楚北渚没看到他滴溜溜转的眼珠子。楚北渚当场就骂了一句人,吓得那说话的人一惊,以为自己说错什么了。楚北渚跑到马厩翻身就上了马,根本不顾什么在军营中不能骑马的规矩。“北渚!你去哪?”孙泉突然看到了他,大声朝他喊道。“大人您快去找赵将军,小殿下跑出关外去了。”“你别急,我们跟你去。”孙泉说着就要去召集兵马,楚北渚回身喊道,“你们在后面追吧,我先去找。”出了军营之后,他狠狠地一打马,马受了惊顿时疾驰起来。到了关口,楚北渚问守关的人:“小殿下是不是出去了?”那守关的人半个时辰前刚换过班,说他也不清楚,就要给楚北渚去问,楚北渚根本等不及,看来盛衔已经走了半个时辰以上了,他不等那人回话,就匆匆让他开了门,自己跑了出去。到了关外,楚北渚还能看见一串向北延伸的清晰的马蹄印,他下马看了一眼,这马蹄铁上的印记是宫廷御制,与军队中所用的有很大差别,现在这一路便是盛衔他们了。在沙土路上楚北渚还能通过辨认马蹄印追着,但走上了草原之后,他只能勉强看出哪里有马蹄新翻出的泥土。靠着这个印记跟了约有两个时辰,楚北渚才勉强看到前面有一队人,人数不多,感觉像是盛衔他们。但楚北渚骑的马已经露出疲态,这两个时辰,他都是在全力疾驰,而没有休息一下,就算是千里马也禁不起这样的折腾。楚北渚稍稍放慢了马速,又向前追了一段距离,直到能看清那些人的穿着。看清的那一刻,楚北渚就傻眼了,这一队人居然是金兵,这些金兵约有一两百人的样子,也是飞快地朝着一个地方赶去。楚北渚猛然勒马,此时他和金军的距离已经到了能互相看见对方的地步,但那些金兵因为急着赶路,也没人注意到他。楚北渚的直觉告诉他跟着这些金军走会有收获,但是他又不敢跟得太近,只能跟一会儿停一会儿,让自己保持在视线极限的位置,这样金军就算回头看,也只能看到一个小黑点。跟了一段距离后,就在楚北渚已经心力交瘁时,金军停下来了,但楚北渚没有丝毫欣喜,因为他听到了前面传来了交战的声音。这一刻,楚北渚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冲了上去,没多远,他便看到了盛衔的身影。盛衔周围是层层叠叠的金军,他的护卫将他护在中间,正拿着剑拼命杀敌。在一片混乱中,盛衔一眼就看到了楚北渚,他尖叫道:“北渚你救救我!快救我啊!”楚北渚看过去,盛衔满脸都是泪痕,从出生以来,他几乎什么罪都没遭过,从小就是在蜜罐子中泡大的,盛衡忙着夺位的时候他刚出生,盛衡刚即位天下动荡的时候他又连话都说不全,等他懂事了,早就养成了这样刁蛮的性子。但现在盛衔确实是害怕了,当他们走在草原上,被涌上来的金人围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他看着自己的侍卫一个接一个倒下,觉得接下来倒下的应该就是自己了。楚北渚没有直接冲进去,他愣了一下,因为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萧靖之也在,萧靖之远远地站在金人的军队中,脸上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他身边是一个上了年纪的金人,但他浑身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楚北渚想,这大概就是完颜函普。楚北渚心里涌上了一丝绝望,他不禁感慨命运弄人,几十万的大军没日没夜地找金军主帅都找不到,偏偏今日叫盛衔碰上了。但金军没有带很多人,起码没有数十万大军之众,想也知道,金军为了更好地在草原上隐藏,也将队伍分散开了,起码完颜函普的两个儿子,楚北渚就没在这里见到。楚北渚心中再无奈,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但他此时只有孤身一人,对面少说也有几千人,还是金军的精锐,他实则对自己没报什么希望。那边完颜函普用金语喊了些什么,楚北渚没听懂,但他猜测可能是要活捉盛衔之类的,金人应该已经知道他们的家眷都已经成了俘虏,萧靖之偏偏又知道盛衔的身份,因此完颜函普才会想用盛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