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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要问你什么意思,莫名其妙。什么看不上眼,你就是再高高在上,也犯不着这么讽刺我吧。”
“那好,你给我说说看,你为什么选择自费否?万一失手呢,你就不能留个保底的。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去省中的吗?”他忿忿地瞪我,“筱雅,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言而无信!”
我冷笑,我怎么言而无信了?我的第一志愿难道不是省中?
“那你为什么不选自费,多一层保险不好吗?”
“阿达,我不想做二等公民,你明白吗?”我掰开他的手指,一字一顿,“我从来不愿意低人一等。”
他大怒,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跟我们在一起让你不自在了,我叫你看不顺眼了,还是嫌我不够格调了。
“你非得对号入座么。”我无力地叹了口气,“这是两回事,总之,我没有你想的那个意思。随便你怎么以为,或许我真是个骄傲到连伪装都不屑的人。我不想读个高中还得额外交钱,这会让我无地自容。”
中考志愿填报前,外公七十岁大寿,一家人聚齐。听闻我要交志愿表,舅妈立刻习惯性哭穷,仿佛资产早已数百万的他家尚未脱离温饱线。这样的戏码,每当我妈生病住院时,我开学时都会上演一通。我跟爸妈已经从开始时的尴尬不已到后来的充耳不闻。实际上除了我十岁那年妈妈腰间盘退化住院跟我舅借过一万块钱,我家从来没有开过口。那笔钱也在一年后就还清了。舅妈却就此落下了每逢我家有点事就习惯性哭穷的病根。
“这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靠,照你这话,我要考不上,还真没脸去念自费了。”阿达脸上浮了层浅浅的笑容,忽而隐去,一扫平日的吊儿郎当,“筱雅,我想告诉你,很多时候,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忍耐,是为了更好的得到。这个世界,无论我们是否愿意,都得学会妥协。”
“我知道啊。”我淡淡地微笑,难得对他做了个鬼脸,“怎么?你看不起我,认为我考不上?”
“哟,我的幸运女神要考不上那还有谁考得上。”他拍拍我的肩膀,“喂,量力而行。明天之前要改变主意的话就赶紧通知我,你多说两句好话,也许我可以帮你。”
“好。”我点头,开玩笑道,“我赶紧回去打草稿怎么讨好你,以备不时只需。”
中考我没考好,将全校第一的宝座拱手让给了一个平常名不见经传的女生。阿达叹气,没大没小地敲我的头,恨铁不成钢,我都这么自我牺牲了,你怎么还不知道要抓紧机会。我也学他的样子叹气,哀切道,我也在牺牲小我完成大我啊,你怎么可以这样没默契。
“唉,难怪咱们可以接着凑一块,都是善良的人。”他哀嚎,“估计进不了实验班了,只能当二等公民。”
我伸手把他靠在我肩上的头摁到一边,侧首拍叶子的头,小姑娘,干嘛呢,脸色好似鬼打墙。
叶子两眼发直,欲哭无泪,“哇”的一声怪叫,钻进我怀里。中考结束后奔到店里去烫的爆炸头在我眼前晃啊晃。
“悠然,我为什么这么倒霉?居然比自费差了两分。白白又多花了三万块,心痛啊!我可以用这钱盘家蛋糕店了。”
“唉,我也心痛,以后没有免费的蛋糕吃了。”我抚慰地摸摸她的头发。
去学校拿分数条那天,班主任号召我们拿剩余的班费去学校附近的饭店吃散伙饭。一个包厢的人又叫又闹,老师竟然还撺掇男生喝啤酒。几杯茉莉花下肚,班主任大着舌头拍我的肩膀,筱雅啊筱雅,你怎么就把第一的位子给让给别人了了。同学的有爱精神完全可以在别的方面体现,不要这么仁慈。
我心虚,因为我的失手,害得满怀殷切希望的班主任到手的五千块钱的奖金飞了。
“吴孟洐,的确行!老师没看错你,关键时候能发飙。”班主任厚实的熊掌在阿达瘦骨嶙峋的肩膀上大力拍打。我跟叶子都偷笑,觉得老师是在借机修理他一向看不顺眼的阿达。可怜阿达被拍的龇牙咧嘴却不得不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一个劲附和地“嘿嘿嘿”。他中考时英语竟然诡异地及格了,直接导致他免花了两万块的自费。据他讲,他英语不好是遗传。当年他老爸就是以数理化皆为满分,英语二十七分的成绩进的北大。
“阿达啊,老师很欣慰,你终于还是迷途知返,好好学习了。”班主任的话说的阿达一头一脑的虚汗,因为跟著名的达叔吴孟达名字只有一字之差,他得此花名。不想班主任竟然也知道。
“好好干!男孩子就要有点出息,不然将来老婆都没的讨。”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