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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取。这些战士在马上足以干掉一整标幸军,而在这里,换来的通常只是一间空房子。每当蛮族有些犹豫着退出时,幸军就会向后退却,蛮族始终无法解开这样一种观念的束缚——一座没有了城墙的城还会不是自已攻下的城。是以他们越陷越深,他们总觉得只要再多一点兵力就能攻下此城,可是再多一点,再多一点,这座城不紧不慢的吞进了越来越多的士兵而永不满足,他们也发现了很多的密道,消除了很多的街垒,但这些东西总会在一夜之间又长出来。渐渐的,蛮族开始发现,他们走不了了,他们想前进故不易,想撤出去,也一样步步维艰,他们已经开始弄不明白,倒底是谁围住了谁?于是蛮族不得不把这件他们最不擅长的事干到底,这是一场耐力与心智的对耗。
蛮族在西京城受挫后,终于七月二十四日留一部继续困守西京,其余人马进入了怒河走廊。长长的一眼望不到头的蛮族骑军飞驰而来,在只容数骑并行的马道上,这数十万蛮族骑士却毫无滞碍的全速奔跑,所有的马匹都如同成为一条巨龙身上的一片鳞甲,以同样的节奏律动,绝不见一丝的紊乱,在巨龙的头上有一面旗帜被劲风扯的平滑如水,那黑色的旗,红色的字,带着万里以外狂风黄沙的气息和数百年来无数死者的魂息,向着云行天逼来,逼来。
云行天站在怒河第一关印关城上,迎接着蛮族的到来。袁兆周留心看他的神情,云行天面上并没有半点表情,可是他的手却紧紧的握着身侧的刀柄,指节泛白,袁兆周知道,这时云行天的指甲定然深深的扎入了掌心。他小心道:“沐二公子确做到了,蛮族进入怒河走廊的大约不足二十五万人。”云行天笑了,笑容里有着死亡的影子在飘荡,那是一种让神鬼易辟的笑意,他说:“该我了,看看我能用这座印关换多少蛮族的人头吧。”
蛮族的攻城开始了,很干脆的,没有劝降,没有骂阵,只有架好的投石机,投过来的第一波巨石。云行天清清楚楚的看着如同小山的石头横空而来,带着呼啸的怒吼,投下了大片的阴影,在他的感觉里好象很慢很慢。
“云帅!”鲁成仲扑过来将他压倒,一块巨石就在他们身侧不足二尺处落下,印关的城墙不胜其荷的剧烈颤动,一名士兵逃避不及,惨呼一声,石头砸在了他的身上,他的身体顿时四分五裂的炸开,鲜红的,分不出形状的肢骸脏腑撒了一地。
云行天抹去了遮住了他眼睛的一片小肠,鲁成仲有些惊魂未定的道:“云帅,你没事罢。”云行天冷冷的回道:“笨蛋,这又不是箭,扑在地上被砸中的机会更多。”
然后他一跃而起,从身边一个躲在墙堞下全身筛糠一般乱抖的士兵手中夺过一把弓,搭箭向着那面大旗射出。那枝小小的,普通的箭矢从漫天巨石的空隙中钻出,好象被付与了灵气的纵情飞翔,旗下一名金盔蛮将射出一支箭斜掠而来,将它撞开,然而又有一箭从云行天手中射出,不,不是一箭是两箭,先一箭向着金盔蛮将射去,后一箭依旧向着大旗而去,金发将军射出一箭去拦那后一箭,然后执弓挡开已来到自已胸口的一箭。
然而他的那一箭落空了,因为云行天的最后一箭并非射向大旗而是飞向了最先的那箭。那支一度失意落下的箭被这一箭一撞,突然又精神抖索了起来,它找到了自已的方向,从黑旗红字的中间轻轻巧巧的穿过,划破了一个大大的口子,高扬的旗帜一下子萎顿的垂了下来。所有的蛮族都看到了这一刻,无数支企图拦截的箭迟一步的在旗帜四周无奈落下。云行天的吼声在城头上响起,“射箭,趁他们装石头的空隙给我齐射!”惊慌失措的士兵们顿时安静下来,几千支弓拉开,几千支箭向着投石机簇集飞去。
袁兆周被士兵被护送着下了城头,他心头沉重的想:“蛮族此来居然第一次准备了这些中洲人才用的攻城器械,而且在西京之战中居然不用,看来他们对于怒河走廊的攻关战已早有准备了。”然而这忧虑被告知云行天时却被一笑了之,“蛮族向我们学又有什么不好,野战,我们总也比不过蛮族。而蛮族学我们攻城的法子,我们难到还会输给学生不成。况且,制那些攻城器械所需的铁和工匠,都是从我们这边弄去的,现在他们的东西坏一样就少一样。”
袁兆周听到这些话时的心情很难说的清。云行天这个人,如果说他狂妄也是狂妄,他想干的事好象从来就不以为会失败,但他的狂妄总是有道理的,那些道理经他一说就好象是确确实实如此,什么样的困境和坏消息都不会对他的决心有半点影响。袁兆周有时总会想这种狂妄对云行天来说,到底是好是坏,可他一直没有得出结论。
印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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