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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思索半晌。“我不知道。”
烹煮食物是凭本能,东西吃进去,止饿并且维持生命迹象,至于喜不喜欢——她没有感觉。
“真糟糕的发现,可不是?”一个没有喜好的女人,对食物的感觉永远仅只于不难入口;过腰长发是因为没想过要剪,而非偏好;穿着是因为习惯;房子的摆设永远没概念……
她遗落的,不只是记忆,还包括了情绪、好恶。
唯一能猜想的,是她究竟遭遇什么极度的伤恸,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在无法承载的情况下,唯有抽空所有的感觉,才不至于逼疯自己。
吃完点心,他进入浴室冲澡,出来时只在腰间围了条毛巾,发梢还滴着水。
她抱膝蜷坐在房内的单人沙发上,神情空白。
“想什么?”他问,弯身与她平视。
如果她能有什么好想就好了。
一个人独处时,总会一不留神便陷入恍惚状态,有时夜里惊醒,常是睁着空洞的眼任时间流逝,今晚如果不是他在这里,她可能又会失神呆坐到天亮了。
取来干毛巾,替他擦拭湿发,他目不转睛,眼对着眼,凝视那双总缺乏情绪波动的眸子。
素手穿梭在发间,对上他的目光。
对时下女子来说,他实在是极具魅力的男子,有良好的职业、不俗的谈吐,优雅的外表下包裹着颀长而劲瘦的身形,还有一张世俗标准称得上俊俏的面貌,这样一个男子,只要有心,要掳获任何女子的芳心都不是难事。
更早之前,她甚至对他的一切没有任何认知,后来,一再由不同的人身上读出那些因他而来的倾慕,才逐渐对他的出色有所体悟。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与她纠缠?一个对外界接收能力有障碍的女人?
她不懂他,不懂他想什么,不懂他要什么。
从她鲜少有表情的秀致容颜读出些许浮动,那叫困惑,心知这情绪是由他而来,杨品璿心情愉悦,嘴角勾起浅浅笑弧。
纤素长指拨了拨他垂落额前的细发。“头发,长了……”她喃道。
“会不会修?”他问。
思索,脑海依然空白。
季向晚摇头。“我不知道。”
“那就剪剪看。”找来剪刀塞入她掌心,随意往地面一坐,毫不在意白老鼠身分。
会不会做菜,他要她试;会不会织毛衣,他也要她织;会不会煮咖啡,反正她煮了他就喝;就连头发,都洒脱地交给她去剪——像是乐趣般,每天挖掘出一点东西,看看她到底还会些什么。
他也在玩拼图,拼的是她,她知道。
这,是他和她在一起的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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