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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佳凤情知楼快塌了,吓得冲进房内,从尘上弥漫的楼板上,扶起浑身僵硬的桑琼,飞快地向地下石室掠去。
两人堪堪跨进石室铁栅门,“轰”地一声,整座“琼楼”已轰然倒塌……
口 口 口
天地在旋转,在摇晃,一夜过尽,又是一夜,一天逝去,又是一天……好像永远没有休止的时候。
就在那永无休止的旋转和摇晃中,忽然加上一阵阵车轮辘辘的声音,由模糊而渐趋清晰。
桑琼讶异地睁开眼来,眼前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但那摇晃 的感觉和辘辘车声,却告诉他,此时正躺在一辆驶行的马车中。
他一挺腰,想坐起来,忽然觉得浑身骨骼关节奇痛难忍,不期呻吟着重又跌倒。
马车倏地一顿而止,接着,车门“呀”地启开,一缕阳光, 直射了进来。
桑琼连忙举手掩住被阳光刺激得疼痛的双眼,顿时,他明白 了,同时也泛起无限悲哀之感。
记得当初因为毁家丧妻,一时颓废,自己点破了真气,在合 肥悦来店清醒过来,第一件事,也是掀开窗峡,被那逐然射进来 的阳光,刺痛双眼。
前后情景,依稀相近,不幸的历史终于重演,自己一身恢复 未久的真气,如今又散破了。
心念及此,不觉颓然又叹了一口气。
车外,是麦佳凤的声音叫道:“大哥,你醒了?”
桑琼轻应了一声,道:“是的,我想起来坐一坐。”
麦什凤急急跨进车厢,扶起桑琼,让他倚靠在自己怀中,急声道:“你现在觉得好过一些吗?肚子是不是很饿?想不想吃点东西?”
经她一提,桑琼发觉自己肚里空空,颇感饥渴,便道:“奇怪,你没提好像不觉得,一提起来,的确饿得很厉害,就像饿了许多天没吃东西似的。”
麦佳凤眼眶一红,道:“可不是,整整六天粒米未沾了。”
桑琼惊道:“你是说……我已经昏睡了整整六天?”
麦佳凤点点头,忽又凄然笑道:“现在总算清醒过来了,这六天来,是我背着你,越长城,渡黄河,好不容易,今儿才雇到马车。”
接着,伸头向车外叫道:“鹊儿,快把吃的东西拿过来,大哥醒了。”
不多一会,步声纷纷,鹊儿一手挽扶着沙娜拉,一手提着一只瓦罐,匆匆来到车前。
桑琼忙道:“凤妹妹,你怎么可以让我一人占住车厢,却教耶律夫人冒受风霜……”
麦佳风道:“你放心,咱们运气不坏,雇到两辆马车,鹊儿和夫人坐另外一辆,咱们计算这一二天你会醒,已经替你熬好一罐稠粥带着,你饿得太久,初进食物不能吃太硬的东西,来,你就这样坐着,我来喂你吃吧!”
沙娜拉目不能见,却禁不住热泪如泉,巍颤颤上前执着桑琼双手,哽咽道:“为老身,苦了你了。”
桑琼挣扎着撑起,扶沙娜拉进车厢坐下,强笑道:“晚辈惭愧,竟无力胜那贱婢……”
沙娜拉叹道:“我早就说过,那贱婢一身剑术已达炉火纯青境界,只能智取,不可力敌,这次,幸亏少侠曾习‘聚精大法’临危一击,楼塌屋毁,也恰好阻挡了追兵,否则,非仅少侠无法全身而退,咱们也都会重落那贱婢手中。”
鹊儿打开瓦罐,罐内果然是又稠又香一罐小米粥,麦佳凤想喂他,但桑琼脸嫩,自行接过瓦罐,一口气将整罐粥喝了个涓滴无存。
热粥入腹,精力略振,桑琼试着起身,已能缓缓举步,跨出马车一望,但见满目荒凉,风沙遍野,二辆马车停驶之处,只是一条婉蜒小径,并非官道。
麦佳凤没待他动问,抢先解释道:“为了避开曹贼追截,咱们没有走大路,离开祁连后,便北经长城,沿龙首山东下,昨天才在永康堡渡过黄河,现在已是宁夏境内了。”
桑琼忽然问道:“怎么没见郝姑娘呢?”
麦佳凤道:“她在祁连就离开了,是为了寻她哥哥的下落。”
桑琼木然良久,唱叹道:“祁连之行,历尽艰险,愚兄总算会晤耶律夫人和找到了凤妹,已属不虚此行,只有他们兄妹,事不关已,也陪着咱们遍历危困,令人感念难安。”
麦佳凤点点头道:“我也这样感觉,像他们兄妹这般热心人, 的确难得,那位隐娘姊姊临去时,依依不舍的,下叮万嘱,要咱 们走这条荒僻小道,尽快赶去五台山‘听涛别府’,好让耶律前 辈夫妻……”
桑琼突然截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