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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明风点了点头,接口问道,除襄阳旱灾,可还有什麽事?
柳太傅细想了番,回皇上,都是些老臣和丞相力所能及的事务了,暂无其他。
甚好,这些日全倚赖太傅和丞相处理朝中,既然朕身体已无大碍,那麽就准太傅和丞相几日假期,好生休息一番。
谢主隆恩。
待柳太傅告退,朱明风便上了永喜宫,想同太後聚一聚。
听闻他在病中,太後一度守在床前整整几夜没有合眼,生怕一个闪失朱明风就在眼前不见了,就像先皇那样,没有任何征兆。
人说这样的想法十分不吉利,尤其还是对著当今天子,朱明风听了,不以为意。
在先皇生前太後就受够了寂寞煎熬,面对生生死死前所未有的恐惧。
先皇冷落了太後一辈子,走得悄声无息,病榻前两人说过的话甚至不过十句,不说太後,朱明风都觉著有些欲哭无泪
母子关系不好,彼此都心知肚明,登基之後两人的隔阂愈发显见,一日比一日深。
一番冷清叫太後常常想起先皇还在世的时候,自己也是这般了无生趣。
遂开始供奉佛像,潜心修佛,养了些花鸟自我慰藉。
两人开始不常相见,有时太後去御佛寺诵经,一去就是几个月,朱明风想和她说说话的时候,永喜宫空空荡荡。
偶尔几次能坐在一起用顿膳,话话家常,太後又净挑朱明风不喜的话题说,惹得朱明风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上下不得,一顿膳下来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寥寥几口,哪还有什麽母子间的亲情乐趣。
只不过归根到底两人的关系是母子不假,血浓於水,饶是多有矛盾,朱明风也断然不会对太後有所冷落,时不时还是会去永喜宫坐坐,若遇上太後不在,那就在平日和太後一起用膳的水榭园站一会,替太後瞅瞅她养的花鸟。
平平淡淡几年时间,还像太子时期母子没什麽太深的交流。
但是这遭朱明风害病,却是真真让太後想了太多事情。
且不说朱明风自小就极少生病,就是偶感风寒,也不曾这样严重过。
太医的说辞清楚明了,一句句都像锥子,扎得人疼痛。
太後守在床前,朱明风的脸就像白纸一张,面容里说不出的和先皇相像,忍不住就要掉泪。
先皇冷落不打紧,只是倘若幼年先皇能同朱明风说多几句话,朱明风也不会是这样凡事都不愿说的性子。
这比母子感情不好还要让人难过。
自小由於先皇的偏爱分明,就希望朱明风能比朱明彬更为出色,让先皇有所注意,怎奈先皇谁都看不入眼,只容得了淑宛贵人和朱明彬,几度心灰意冷,仍是不愿放弃,对待朱明风的功课也愈发严苛。
想想有错的不止先皇,就是当母亲的,也难辞其咎。
当初朱明风曾问,为什麽先皇不肯像对待皇弟那样,抱抱他,同他说说话。
若在当时,身为母亲的,肯伸出手,抱抱他,是不是情况就会大不一样?
一切好像都太迟。
落红称太後今日有些累,已经睡下了。朱明风问了些太後的近况,得知一切安好,才放下心,交代太後醒了,同她说一声,明日水榭园一起用早膳。
回来的路上去了趟听雨轩,结果宁妃不在,伺候的宫女说,德清贵人邀她去教刺绣,可能得晚些才回来,问要不要差人去传唤一声。
朱明风挥了挥手,示意奴才们都下去,心里头无趣,折回寝宫里打算歇下。
窗外夜色十分浓,无月,却是连星星也模糊不清。
披著件外衫朱明风在窗前站了许久,竹云生怕主子又著凉,先前的三十杖刑深有畏惧,上前劝道,皇上,今晚上风大,您就别站这吹风了,歇了吧。
朱明风没反应,就著窗前的椅子坐了下来,眼睛却仍是盯著窗外边瞧,活像外边有什麽好看的东西。
竹云没敢再出声,偷偷抬起头来瞅了眼。
朱明风的脸轮廓分明,五官又正,只看个半张也是俊俏。
生气起来威慑四方,不说话时好似温柔百转。
就是没见过主子开心的模样,不知他笑起来,是不是也像不说话时这般好看。
朱明风看了好一会,突然开了腔,竹云啊,你是为的什麽进宫来?
回皇上,奴婢自小家境贫寒,当然是为能补贴家用,才进宫当的宫女。
这当宫女,也没多少好处吧,你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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