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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了吧,只怕你这些暖玉和暖玉髓,全然都浪费了。”可只等她抬起头来几乎要碰到玄綦的下巴的时候,这才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不知何时,已经靠得这般近。
“倒也是长了个教训。”微微叹了一口气,玄綦也颇有些怅然。没料到种了十年的东西,竟让他失望了。
白锦回头看看那昙花,其实,真的很美。
“白锦,献祭之事,你就当做从来都不知道,我会安排,把你送走。”玄綦的注意力早便没有再放在这昙花上,恐怕这一辈子也不会了,口气只一瞬就又正经了起来,所讲的话,并没有给白锦留下什么余地。
“你说什么?”白锦先是一惊,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只问道:“我不走,我走了你怎么办?”
“你来之前我怎么办你走之后便照旧,此事,不该将你卷进来的。”玄綦转过脸躲开白锦的目光,平淡开口。
“不要,我不会走的。”白锦也咬着不肯松口,一手抓住玄綦的衣襟,掷地有声道:“我要给你献祭,玄綦。”
“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献祭!”玄綦听了白锦这话,只觉得心下像是有滚烫的岩浆翻腾而过,一霎时便让他动了怒,似乎他这一辈子,所有生的气都是为了这白锦。
“我怎么不知道,不就是死吗!我何曾怕过!”白锦的手都捏青了,只逼视着玄綦的眸子,道:“你都知道我是个乞丐,像我这样早些死晚些死都没区别的人,有什么好怕的?只是你,你是大邑的君王,你身上负着的是黎民苍生,我若是能给你献祭,这是祖坟都要挖出来鎏金的!”
“我不告诉你,不就是因为我都想好了要给你献祭么!你怎么还不懂!”
“你闭嘴!”玄綦的脸都黑了一层,冷声道:“我不会让你献祭的。”
“为什么?你难道不想离开这破地方吗?你难道不想娶一个漂亮的帝后给你生一堆漂亮的儿女吗?你难道就甘心一辈子都没有走出过京都?”白锦的肺都要给这人气得炸开,明明是大邑的君,当是比谁都要聪明的,可怎么就在这地方上钻了牛角尖?白锦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又道:“我知道的,你是渴望这些的,玄綦。”
“那你又是为了什么?”玄綦倒没有因为白锦的这话而动容,反倒:“你别给我扯你的命不值钱,献祭给了我活得就有意义了,你不是这样的人,我知道。”
玄綦的这句话一落,白锦倒也给噎住了,提不起丝毫力气反驳。
她是最了解他的人,他又何尝不是?
只是从来不开口。
“就因为你赏了我一口饭吃不行么!”白锦难看地拉了拉嘴角,口上的话却不是心里所想的。为什么?他是不必知道的,她不配让他知道。
“那我为了什么,你又何必知道?”玄綦轻轻地眯起了眸子,嘴上说出的话却能把人给气死,“反正这件事不管你想不想,你都做不了主。”
“我是做不了主,那大祭司呢,他也做不了主么……”白锦的脑袋也是清醒地很,反嘴便是一句:“若是让他把你给绑起来献了祭,也由不得你!我反正告诉你了玄綦,你一直纵容我这么久,就算是我要死,你也得给我纵着!”
玄綦的眸子在那一刻泛出些妖异的光来,盯着白锦那一说话就让人生气唇,周围的水晶碎片一霎时便熄灭了,就连那昙花也似乎因为他骤然的低温而低垂下来。他伸手扣住白锦近在咫尺的下巴,在黑暗中准确地俯身吻了上去。
白锦一时间看不清周遭的一切,只被玄綦这样突如其来的一招乱了阵脚,惊愕之中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胡乱地揪着他的衣裳。
似乎都在嘴边溢出了血腥味儿来,扑灭着血月的潮声,白锦还从来没见过玄綦这般有失风度的时候,他从来都是把自己藏的很深很冷很硬,也许有时候也会有一瞬的温暖,可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恶向胆边生地阴森森地孤注一掷地……让她连气都喘不过来。
那几朵昙花因为这样的温度又或是眼前的两人而开始缓缓合拢自己的花瓣,一点一点地将月华尽数收拢而去,也没有太多的遗憾之意,只有着一点的不舍,最后裹上肉红色的长了软刺的外皮,沉没在黑暗之中。
许是一声昙花的叹息。
“白锦,我答应过,不会忘了你的。”
“那你也答应我,要好好地活下去……”
那些都不曾说出口的话,就都埋在心里吧,有些话,说出来就不真了。
可是不用担心,我都懂的,谁叫我是,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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