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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太后顿了顿:“踞儿,这很不像是你的行事风格,若换作别人,只怕你早下令砍了她的脑袋了。难道你不想杀她?”
赵踞一笑道:“母后怎么这样说?只不过朕想着……徐、徐太妃都已经死了,这鹿仙草不过是帮凶,何况她自寻死过一次反而没死成,所以朕觉着这可能是个兆示,不如叫她苟延残喘地活着,多受些折磨。”
颜太后笑道:“原来是这样。好吧,那随你的意思就是了,只不过,千万别叫她再晃到我的跟前儿。”
赵踞行礼退了出来,往外走的时候,问道:“今天谁来见过太后。”
雪茶忙道:“听说朱太妃跟方太妃来过。”
赵踞冷笑。
往御书房而行的时候,雪茶悄悄地问:“皇上,今晚上仍传朱才人侍寝吗?”
赵踞道:“不传,今晚一个也不传。”
雪茶见他心情不好似的,当下噤若寒蝉。
不知不觉将到子时。
少年皇帝批了奏章,喝了半盏参茶,正欲起身歇息。
低头之时,无意中扫过放在笔架旁边的一个小小地玉镇纸。
这镇纸很是精致,上头趴着个栩栩如生的玉狮子,看得出有年岁了,狮子头给磨得甚是晶莹圆润。
赵踞拿起来,却见镇纸缺了一个小角,细看上面还有一点污渍。
皇帝盯着那一点缺角,耳畔突然响起男孩子凄厉无助的哭声。
然后,有个熟悉入骨的冷漠声音响起:
“你哭什么,你掉一滴泪,就会让欺负你的人更得意,你哭的越厉害,就会给欺负的越惨。”
那粉妆玉琢的男孩子紧紧地握着玉镇纸,手上的血将镇纸染红。
他扭头瞪向这人,含着泪咬牙切齿地问:“你、是在说你吗?”
面前的人高高在上,迷离的凤眼里透着他看不出的意味。
“对,就是我,”当时还是静嫔的徐悯微微一笑,俯身向着他说道:“就是我们这种人。所以,如果不想我们更得意,那就把泪擦了,好好的……活下去。”
第11章
少年的皇帝浑身有用不完的精力,所以就算一天睡不到两个时辰,还要处理大批的朝政公务折子,读书,骑射等,所有却都安排的井井有条,纹丝不乱。
连最挑剔的臣子都觉着皇帝是个可造之材,如此下去,必成为一代明君。
皇帝是从年少时候的苦难里熬过来的,眼前的所有对他而言都仿佛游刃有余。
毕竟在他心中,在这步步凶险的宫闱之中,从弱小而不能自保的时候艰难地活过来,已经是世间最难的事了。
当坐上那把龙椅之后,赵踞心中最想做的是一件事。
他想身着龙袍,大摇大摆地走到那个人的身边,这一次轮到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告诉她:你看,朕终于做到了。而你们这些人……会被朕踩在脚下,再也不能得意。
但是他没有机会这样做。
***
子时过半,赵踞翻身而起,传了江御史之女江水悠侍寝。
当时江水悠已经安寝了,听到太监传旨,连一向内敛的江姑娘也不由呆在了原地。
忙随着内侍前往乾清宫,有些温冷的水滑过如玉的胴体,终于把先前缠绵不去的一丝睡意给剥离了。
换了柔滑如水的鹅黄缎子中衣,来至乾清宫的寝殿内,却见少年皇帝竟是躺在龙床之上,不知是否睡着了。
江水悠放轻步子,跪地行礼。
“臣妾参见皇上。”她的声音又轻又软,好像怕惊醒了皇帝的好梦。
赵踞一动不动,只说了声:“过来。”
江水悠这才起身走到床边。
赵踞睁开双眼,看着她出浴之后粉黛不施的模样:“湖山靡靡今犹在,江水悠悠只自流,哼……”
江水悠的脸颊上浮现淡淡的晕红,屈膝道:“那会子是臣妾冒昧了,请皇上宽恕。”声音里带了一点微甜的撒娇意味。
就连朱冰清在皇帝面前也不曾这样大胆,这让皇帝略觉意外。
浓眉微微一挑,赵踞抬手握住她的手腕,把人拉到自己身旁。
是夜,一反常态的,皇帝并没有准时地在寅时三刻起身,而是破天荒地又过了半个时辰才起。
次日司礼监传旨,封江水悠为美人,迁平章宫。
一瞬间,许多进宫的秀女纷纷前来平章宫道贺,罗红药跟方雅等自然也联袂而至,只有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