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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江放出其余两魂将他钳住。
也是他的疏忽,不得知这一千年幽精竟放纵如此。他看向胎光、爽灵两魂,幽精本也是他的一部分,如今到这样的地步也算是他自己的过错。
但幽精不能强行归体,帝江还要等着胎光和爽灵与它结合。
幽精也懒得反抗了,反正它也不是其余两魂的对手。
“他知道吗你这次准备怎么害死他”
“哦——他被我附过身了,我可是你万年来的邪念,他以后可是——”
帝江封住了他的嘴。
“他不会有事,我不会害他。”
这是承诺,三重天的主神许下的承诺,万物不可挡。
帝江醒来的时候,天刚刚亮。
柴扉然在趁机占他便宜,拿毛巾给他擦脸。
帝江一屏息,他就反应了过来。
“我靠,你终于醒了!”
“你怎么样了?”帝江问他。
“我没事!“柴扉然一笑,”你们说的那些危险估计是得强行离体,我这是它自己要出去的。肯定没事。”
帝江坐起来,“河灯身在何处?”
“她现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估计在来的路上。”柴扉然说着。还有点自豪。
帝江点了点头。
柴扉然又问:“帝江,你这次是不是真的要走了?”
帝江又点了点头。
一种奇怪的寂寞忽然在整个屋子里弥漫开来,柴扉然感觉整个屋子的时空轨迹都变得缓慢起来,他能感觉到自己在努力地调动着脸上的肌肉拉起嘴角抬起嘴唇启动舌头,最后又以龟速说出:“你,是宁封吗?”
帝江的反应很快,“我在人间的那段时间是宁封,后来就不是了。不过我都记得。“
柴扉然长舒了一口气,”我离开梦境的时候想起了一些事情,可能是锥遥想告诉宁封但没说出口的,说给你听也有效吗?”
他又马上补充:“不过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锥遥……那段记忆更像是别人的事情。”
帝江点头,“我知道。”
柴扉然的心放下了一点,“他好像,一直很仰慕你,宁封。他很想保护你,想让你平安喜乐安康幸福。他想看你妻子双全,然后他教男孩习武,你教女孩写字。不对……他不是想让男孩参军,他说军中太苦,他想让他们都好好活在世上。他还想,如果能再选一次,他就会在十一岁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把你的书和先生的私塾一把火都烧了。他还想问你,你知道私塾先生是朝中的没落官员吗?”
“他知道。”帝江答。
“先生说,宁封虽然胸怀壮志又饱读诗书,但却太过刚烈,若没后盾,极易折损……后来,锥遥就去了军中。
“只可惜,他还没来及当上大将军……
“如果再来一次,他说他不会参军了,他要和你一起赶考,考不上就去做你的门生,每天期待你被贬,你被贬了他就跟你去边关,逮野兽鲜鱼给你做山珍海味,被瘴气染了病还要你照顾。”
“好了就这些,我一直担心你还是宁封,没敢说出来,怕再伤……伤害你。如果宁封还有什么未完的心愿,我也会尽力。”
帝江摇头,“看到你如今活的这样快活,我早已安心。”
“此去三重,九死一生,若我还有来日,可还能再来拜访?”他问柴扉然。
柴扉然求之不得,“啊,当然可以,你要走很久吗?”
说完他又摸头,“不知道是不是受那个记忆的影响,总觉得你去去就回。”
帝江久违的,露出那个曾经让柴扉然荡漾不已的笑容,他说:“那好,我去去就回。”
☆、
天界的时间好像过得比人间慢得多。
河灯又来蹭饭,第一片雪刚刚飘下来她就穿了巨大的貂,踩着小细高跟儿,一点神仙的样子都没有,就倚在柴扉然家门口了。
柴扉然哆哆嗦嗦地回来,“你今天怎么来了,不是说明天才去见我爸吗?”
“别提了,快让我进去。”河灯白眼冲天翻,明明她才是被请求帮忙的那个,现在想进人家门还得有原因。人果然没好东西。
“到底怎么了?帝江出事了?”
“你能不能不老想着他?河里水都结冰了,你都不关心关心我住哪?”
“我心里都快结冰了。”柴扉然也把死鱼眼拿出来。
河灯不跟他瞎说了,拿出一块冰,里面飘着个死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