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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学珠宝设计,我很早开始就以此为目标,这些是我这几年的线稿,哦,这是一部分,我自己觉得比较好的。”阮无双翻翻设计稿,看看身边的长公主。长公主很认真的一张张看,不发一言。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阮夏牙关咬的死紧,目光却依旧坚定。那是一次蜕变,是一个小小的蛹第一次的颤抖。幸而阮夏遇到的是顾明珠,那双当时还隐在身后的斑斓翅膀,才有了飞翔的机遇。容磊,是阮夏这生最想拥有的人。她第一次见到容磊,是她在澳洲最艰难的时候。那时,初来这个美丽国度的新鲜感已经褪去,人在异乡的无助感和冰凉的现实一起逼迫着她。出国时顾明珠给了她两年的学费和一年的生活费,用到这时已经不剩多少了。中国的农历新年初一,阮夏被干巴巴的面包噎的直跳脚,灌了两口自来水,她咬咬牙,出门打工赚下个学期的学费。那天他们遇见,是很老套的美女落难情节,但出手的王子不是容磊。他那时坐在吧台边淡定的抽着烟,冷冷的看着同伴英雄救美。阮夏被拳来脚去的混乱场面吓的头直发晕,苍白着小脸捂着被撕坏的衣服,倔强的靠着墙站着,眼睛睁的极大,越过人群瞪着冷漠的东方王子。那时,容磊已经成为了这所一流名校的神话,阮夏知道他。路见不平的意大利中国混血男人中文名字叫做延。在新南威尔士州立大学研究生院,他是唯一能在容貌、才华、学业上和容磊并肩的人。他从一帮歧视亚洲女孩的白人男学生手里救下了阮夏,一个人群殴十来个人高马大的壮汉,不死不休的架势。眼看就要出人命,阮夏全身抖的控制不住,眼前一花,容磊已经下场把延拉了出来。延冷眉冷眼,碧蓝的眼珠里杀气凌厉,却被容磊一只手阻着,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满地都是痛苦呻吟的人,容磊却好像看不见,一步一步,他踩着他们被延打断的手脚关节往外走。惨叫声比刚才更为凄厉,被踩的痛极的人挣扎,容磊双手插在口袋里,黑发黑眸有说不出的淡定。他姿态极其从容,脚下力道却显然很重,有骨节被踩断的清脆“卡卡”声不断响起。酷烈的气息像冰做的箭,把阮夏牢牢钉在了原地,她看着容磊雪白立领衬衫上的金色镶边,头晕的更厉害。比起一地欺负她的人,比起据传是意大利黑手党的延,容磊面无表情的残忍更让阮夏害怕。靠干面包撑了一个星期的她,沿着墙壁缓缓下滑,终于被吓晕了过去。那件事之后,学校里再也没有人随便欺负亚洲籍女生。之后,他们成了朋友。延和容磊都是话很少的人,延天性如此,容磊不是。出于一个设计师天生的细腻心思,阮夏能感觉出他受过很重的伤。酒至半酣她问过,他喝一口酒,薄薄的唇抿的极紧,良久,淡淡的笑,“我被抛弃了。她爱我,但是不需要我。”阮夏觉得震撼,可再往下问,他就什么也不肯说了。那晚澳洲的星空很美。阮夏站在容磊的斜后方,看着他出神思念某个人的每个表情细节。在没有他的地方独自坚强,在没有她的地方黯淡疗伤。阮夏年轻纯净的心,第一次深切感受到这“情”之一字。时光飞快。延在容磊的出谋划策下,终于夺回了家族的继承权。于是顺水推舟,容磊一手创办的小公司以惊人的速度壮大,在他来到澳洲的第三个年头,他有了一份足以衣锦还乡的事业。也是在这一年,容磊每晚服食的安眠药剂量大到可怕的地步。秋天的时候,他终于出了事。延踢开房门进去的时候,他的意志已经不清醒了。延给他灌大量的鲜奶解毒,阮夏把手指伸进他嘴里,按压他舌根催吐。直到他把黄黄的胆汁都吐了出来,延才松开手,叫阮夏看着容磊,他出去打电话叫医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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