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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忍,欺压疲弱,狡诈诡谲呢!
她扶着我一起坐在柳树下:“告诉你,小白痴。他是个很重要的历史人物,我不会动他的。”
哦……这样啊……
我半信半疑地看看她,欲言又止。她转头向前:“不过,要是有些人实在不明事理的话,我也很难保证自己不会心血来潮!”
我当然会很明事理的,做一个听话的下人,这是一件很容易做到的事情。
话又说回来,这位何去非老先生的见解不怎么样,这书名起得真是好啊!
——什么《何博士备论》,分明是《何博士悖论》!
这种超级历史大白痴,怎么也可以在朝廷里混到饭吃?!
我想着这些,又走出了数里地。一座高大雄伟的褐色城池在春日烟柳的笼罩中出现了,城墙有六七丈之高,角度微斜。绵延数里而不见边际。
城楼的建筑铜铃挂角,气象庄严。墙壁上箭垛林立,壁垒坚厚。密密麻麻飘动着五色旗帜,里面隐约可见站立着许多汉家士兵。
“长安城。”小姐轻轻道。
长安城,仿佛是一个镌刻在生命里的名字,与宿命纠缠,与过往纠缠。
“弯,你要是想去见他,我可以帮你。”
不远处的城门边,满身盔甲的士兵神情严肃地扫视着每一个进出城门的人。这些人里有拖儿带女躲灾的边民,有挑担买菜的农民,也有华车美服的贵人。
最多的还是四面八方汇聚来的年轻壮力,他们或编成一支支小队伍,或牵着马匹独自前来这座城池,他们都会将自己的青春与热血抛洒在这座城池西北的远方。
小姐告诉过我,不久之后,将有大军从此处出发,再次进入河西大漠。
我站在长安城外,似乎听到无数年轻心脏跳动的声音。他们渴望着获得一个以军功重新塑造人生的机遇,他们的心中都满怀豪情地念着一个同样年轻的名字——霍去病。
霍去病!霍去病!!霍去病!!!
声音越来越响亮,越来越激昂,我终于无法面对,紧紧捂住了耳朵……
“我想快点回河西!”
我大声对小姐道,不等她回答,一夹马腹,多多会意,绕开长安城墙向着大漠的方向冲去。
我要尽快逃离这里!
高大的长安城是我无法面对的一座城池,没有青春,没有容貌,没有勇敢,我用什么东西来面对这样一座泱泱城池?
这座城池如同洪荒怪兽,它吞去了无数熙熙攘攘的生命,吞去了无数熙熙攘攘的梦想,吐出来的也许有一点点闪亮的功勋与富贵,更多的则是离别,是死亡,是哀伤。
只有无边无际的柳色,从灞桥一直延绵到了长安城,葱茏绿色如烟似雾,如迷似障,隔断了红尘中对望的双眸。
马蹄狂奔,劲风侵袭,我的眼睛在厚厚的面巾上留下一道又一道流水的痕迹。
身边马蹄得得,晏小姐骑着咪咪赶了上来,拦住了我的马头:“弯,你会后悔的!”多多及时停住了奔跑的速度,马脚在地上不安地擦动着,灰土翻滚。
后悔?
如果注定是一场别离,又何苦再用相聚送上又一场别离呢?
我对着她大声道:“小姐,我不要看见这些柳树!”马鬃翻动,黑蹄踢飞,我策动多多绕开咪咪的马脚。
小姐叫道:“不愿意看我就让这些柳树消失!”
一道白光从小姐的背后发出,长安柳,灞桥柳,缠丝绕缠丝,相思无处系。无数绿色的碎点从我们身后飞扬起来,直冲九霄。漫天柳叶碎成片片点尘,将长安城外明亮清透的空气遮掩地如同浑浊的绿色漩涡。
仿佛拉响了一串巨大的鞭炮,一株株柳树依次爆裂飞扬,惊人的声响如同利剑一般刺回长安城。
“小姐!”我拉紧缰绳,多多在我身下被小姐弄出来的巨响,震得焦躁不已:“你别这样!”这太夸张了,已经有十余株无辜的柳树化去了生命,化作了齑粉。
小姐粲然回望:“这样,就没有了折柳的哀伤了。”她似乎感到自己做了什么痛快仗义的事情,豪爽地仰天大笑起来。
我冷眼里看着她笑完,提醒她:“小姐,你只不过是在破坏绿化!”
真是的,桀骜不驯,凶恶残忍,任性刁蛮,不讲道理,缺乏逻辑思维,还破坏绿化!这种女人太差劲了。
“破坏绿化?”
“嗯!”我点头。
小姐对着我看了一会儿,又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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