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2/4 页)
绪持续低落,自己像是被海水淹没的物体,偶尔有浮上水面的机会,飘飘荡荡,但已经来不及打捞、抢救。第一次去爱,就被伤的很深,深的不愿意再去触及。
但是我还是需要倾诉,哪怕对方真的是遥远的一如吴哥窟的一棵树。于是我便开始使用另一种聊天工具——uc。
天南海北的陌生人,在每个深夜里听我讲述自己的第一次遇见,第一次脸红,第一次失眠,第一封情书,第一次约会,第一次牵手,第一次看电影,一直到最后——第一次失恋。我只是想把一切都说出来,把自己的内心掏空,可以变的没心没肺,而不在意坐在电脑那一端的究竟是女孩、大妈还是叔叔。
我想他们应该很有时间,能认真倾听并不时讨论给我安慰或者劝说,有时我甚至为此而感动。若干年后我渐渐明白“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而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这句话的内涵。那些日子里我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每天都去网吧通宵,絮絮叨叨。所以,到夜深时往往没有人再对我说的话有反应,大家都恹恹欲睡且奄奄一息,除了一个人例外。对,就是后来那个女孩。
坦白说,我最初并没有注意到她,甚至不知道她的性别。我不知道自己何时加她为好友,虽然我每次深夜上线都能看到她也在线。真正注意到她是因为好像她从不说话,每次我给她礼貌性的打招呼她也不回应。但是有一天凌晨,她竟然癔症般的主动和我说话,说自己去年冬天养过一只刺猬,她对它很好,它对她也很好,因为每次把它放在手里,刺猬都紧锁着刺像是怕扎着她的手指。可惜后来,它走丢了,她觉得很惋惜。
我看着屏幕上闪动的文字,突然感觉她说话的声音应该很好听并有些忧郁。那时,我才知道这是一个女孩,而且是一个很敏感的女孩。但是我给她的回复的时候,她仍然没有回应。而后,她接着给我讲了鹤报恩的故事,一个有关我国日本群岛的传说。那时的我很孤陋寡闻,所以听完之后很感动,一直追问她“是否是小时候妈妈告诉你的”,但是她下线了。
只留下那一串串的文字,让我呆呆的看了很久。
一直过了很多天,她再次开口说话。她说原来的男友在和自己分手之后每天给她打电话,她不愿意接听甚至把手机扔的很远,可是她心里很难受。她去看心理医生——不穿白大褂的那种,心理医生却爱上了她,并打算和她结婚。而她,竟真的答应了,虽然她并不爱他。她还说去见医生父母的时候,医生的母亲很喜欢她,并为自己的儿子高兴。可是最后,她说她有些不甘心,不开心。
以后再次看到《仙履奇缘》紫霞嫁给牛魔王悲伤的表情时,我突然想起了她。同样的,我知道她只是在和她自己说话,我是不存在的,甚至不如气体。当我想询问更多情况的时候,她下线了。
再一次的时候,她突然问我是不是在西安,她说她感觉我像是她的一个朋友,在有意逗她玩儿。我不知道她那个朋友是否真的这样,但我不是。于是,到那时我才知道她是西安人。我矢口否认自己和她在同一座城市,并告诉了她我的手机号码,让她去查询我究竟有没有骗她。只是她没有及时打电话给我,辜负了我当时的等待。
一直到有一次发神经去上外国法制史选修课时,她打来了电话,很温软的语气,只是话说的很不文雅甚至有些难听,因为她问我是不是肾虚。当然,我的反应是立即否认并强调我绝不是那种经受不起考验的人。
然后,我听到她在电话那端笑了。她笑了好久,我都开始犹豫要不要挂电话,天哪,那时候的长途电话,跟坐长途汽车似的。
她咳了一声,然后很郑重地说:“我问你是不是心虚而不是肾虚,怎么说话那么小的声音?”我一时冲动喊到:“大姐,我在上课呢。”
课堂上发出一阵又一阵爆笑,所有的目光都对向我,而我故作镇静并一脸无辜。下课的时候我果真向老师请假说我大姐找我有事,溜了。
出了教室后,我给她打了过去问究竟有什么事情,她只是说想听听海边的风是什么声音。我的心一下子像糖果一样软了下来,想起当年考取大学时那个对我说想知道海是什么样的女孩一样。当我想要问她是否已经结婚、过的幸福吗的时候她挂掉了电话。我想,或许正是因为怕我问起这些才会挂掉电话吧。
一直到很久很久,她都没有再上线或者打电话。而随着非典疫情的加剧,周围网吧的关闭,以及自己的懒惰,我们没有了任何联系。再以后,我为了躲避某个人而换掉了电话号码,我想她也是。
于是,在那个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