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寓去了。
钥匙在锁眼里扭动的时候,他还特地放慢了动作,谭大灰狼没脸没皮地幻想着叶小乖欢脱地跑过来,门一扒拉,投怀送抱。
可完全没动静。
推了门,屋子里很干净,去卧房看了看,被子掀着,手机搁在床头;卫生间里堆了几件衣裳;厨房拾掇得样板一样,估计没用过;书房里有些不条整,书和辞典找了各自的地界,摆了各自的姿势。
谭逸辰捋了袖子,一一把屋子里的东西归置好,更把丢在欲间的衣服洗了。晾衣服的时候,他忽地想起大学时在图书馆读到的一首小诗,是亨利泰勒的,
洗了晾,折放好;
你和我,人已老。
第一遍就喜欢上这种境界,越读越有味道。而今,看着晾挂的衣服,他满足地笑开。
忙活完了,谭逸辰想起去小书房里收邮件,还开了个视频会议。打了电话给李姐,了解这两天的日程,顺带让收购案特别小组返程。
百无聊赖地仰在座椅上,她是去哪儿了呢。
算盘(二)
小公寓所在的这栋建筑物总共三层,叶骁住在三楼,上面还有个小阁楼。N大奖学金获得者齐聚谭氏餐厅,他风尘仆仆赶回国的那天,就是那天谭逸辰来打点了学校事宜,还亲自挑了这一处,知道定是会合她的心意。
阁楼的窗外有一个平台,叶骁头两天都是在楼下的小广场上发呆的,突然发掘了这样一方安宁的桃源,于是,在谭大人焦急火燎的档子,她正捣鼓着相机坐在屋顶拍天空。
谭逸辰看到那个背影的时候,心蓦地揪了一下。欲一把虏将下来,又怕惊了她反倒不好。放轻了步子,行至窗棱子边,上半身探出窗外,长臂自后绕到她身前,稍稍往自己的方向拢了点。
叶骁仰着的脖子有些酸了,没去看横亘于腰间的那只胳膊,缓缓扭头斜睨背后。这个细微的动作莫名让谭逸辰想起舞蹈里那只高傲的孔雀。
“上来吗?”叶骁问了这话,却是对着别处看的。
谭逸辰手撑窗台,猛地发力,跳了上来。
她就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如同知道他要来,他会来一般,也不见她问自己为何出现,谭逸辰小心翼翼地用眼扫她。
“谁准你飞眼了?”叶骁垂首翻着相机里的照片,对于他的到来,她满心里装了欢喜。
“哼哼”谭逸辰嬉皮笑脸地凑过来,右臂撑在她身后的地上,左手给她理被风吹乱了的刘海。还是在国内的时候,齐整略有弧度的刘海盖住前额,他时常抚摸的乌黑长发散着,与她的脸型相称,很有中国风的味道,他爱。
千百种样子,他都爱。
包括这时,她坐着让他修剪长及眼睫的刘海。看他专注的样子,叶骁来了心思,不停地眨动眼睛作弄他。谭逸辰生怕一个不小心剪歪了,毕竟这对他来说真的是个很具挑战性的技术活。
“撇撇,你怎么来了?”
“打飞的来的”
叶骁白他一眼,“撇撇,我跟你讲个事儿”
“嗯”谭逸辰左看看右看看,比划着从哪儿下剪刀。
“小明理了头发,第二天来到学校,同学们看到他的新发型,笑道:‘小明,你的头型好像个风筝呀’”
谭逸辰以为她要说个什么大事儿,搁这儿打伏笔,结果这活宝接着唠:“小明觉得很委屈,就跑到外面哭,哭着哭着,他就飞起来了”
末了,这孩子自己给自己个儿捧场,嘿嘿乐起来:“谭一撇,你干嘛绷着脸,不好笑吗?!”
“宝贝儿,要我来给你整个风筝出来么?”谭逸辰挥了挥剪刀。
“好呀好呀,趁巴黎现在风大,正好把我吹走”
“敢问您这是要飞到哪去啊?”谭大人阴测测地笑看她。
“我不喜欢晚上上课,五天里有三个晚上都得上语言课”叶骁坐着,谭逸辰是站着的。她说着说着委屈地便向上攀着抱了他的腰,贴着他,蹭蹭。
“语言课是基础的,不然上专业课了怎么能听得明白呢?”谭逸辰叹息的口吻软软的。
“我不喜欢那个络腮胡子,而且他讲的我都会啊”
想当年叶司令给她找的法语老师一个是翻译室里拨来的,据说现在升了副处了,还有一个可是纯正的法国人。她因有兴趣在,学起来倒也颇为轻松。
到了法国,对于留学生,课表上必会有语言基础课的。听着重复的内容,没有视觉享受,还得和一帮子人忍着那个络腮胡子的臭脾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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